百姓带去福祉,让他们安居乐业、仓禀实而知礼节,报答君王知遇之恩!”
张文策良久无言。
老人家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张文策,望着房梁喟然叹息,“做沽名钓誉、安贫乐道的清流何其易也,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能吏何其难也!此身可以随遇而安并不算本事,此心能承苦难才是真俊杰!”
“坤行啊,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学了那么多治国策,你不去做能吏,百姓怎么办呢?我辈读书人,立功立德立言,立功总是排在第一位的。功在社稷,利在百姓,才不枉为读书人啊!”
老人家说完这些话,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临死时,他都使劲儿抓着张文策的手。
......
张文策一直记得父亲的谆谆教诲,片刻不敢松懈。
他身在宦海,一直在寻找做官和做事、为上和为下的平衡点。在之前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掌握着这个平衡点。
然而平衡总有被打破的时候。
很多时候平衡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张文策以为他能一直站在灰色里,然而一入官场深似海,特别是又恰逢乱世当道,当他想要继续保持自身颜色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路已经是非黑即白。
一切都发生在这半年。
卫县不仅是富庶之地,还是危机重重之所。
危险来自于黄河彼岸。
与卫县隔河相望的,是义成军节度使的治州所在地——滑州。卫县县城距离滑州很近,只有区区数十里。
滑州义成军节度使毗邻汴州宣武军节度使,自打朱温到任以来,义成军节度使就被朱温通过各种手段拉拢,成了对方的坚实羽翼。平卢军出兵河东中期,宣武军曾联合义成军陈兵黄河之畔,意欲渡河北上。
那些时日,卫县县邑笼罩在战争阴云中,每天都有许多土豪乡绅和平民百姓,惶急的来县衙询问情况。大家都清楚,宣武、义成两军一旦渡河,卫县首当其冲,必然遭受兵祸贻害,人死财没。
那段时间张文策坐立难安,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后来因为平卢军攻势太顺,朱温见河东已经无机可趁,便挥师东进,去攻打青州,卫县侥幸得存。
得知义成、宣武两军撤走后,跟那些相拥庆贺的百姓不同,站在城头遥望黄河的张文策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静。
义成、宣武两军这回是撤了,但是往后还会不会来?
卫县距离滑州太近了。
义成军若是派遣精骑渡河,一日就能冲到卫县城下。
义成军毕竟是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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