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肃色,两缕长须随风飘荡,低头扫了下手上的一卷名单,再眯眼看着台下的一片跪地的人影,点了点头。
“无误。”
旁边,立即便有不良人厉声叱道:“尔等燕地大族,据良田、钱财无数,可谓是世受河北百姓之恩,但尔等非但不念此恩,反倒为虎作伥,在大难之前吃里扒外,助河东恶贼欺压燕地黎民,是也不是?”
场下,一众已然狼狈不堪的三十余人影立马嚎哭道:“冤枉啊…若非李存勖那厮强迫,我等岂会背弃河北?”
那不良人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单,随即念出几个名字。
下一刻,几个人影就有些不自然、却又分外理直气壮的从台后走了出来。
“啖狗肠!”
三十余跪地的人中,立马就有人认出这些人就是那日未曾向李存勖表态的一些小族长,纷纷大骂起来。
那戴着铁面、斗笠的不良人手握刀柄,喝声道:“人证物证皆在,尔等莫要敢做不敢当!认下罪行,尚能保得家族子孙无虞。”
殊不料,人群里当即有人突然大骂道:“狗娘养的萧砚,不过是想扶持一批走狗,与那李存勖又有什么两样?还有那漠北王后,呸,没骨气的……”
“噗。”
那人突然被一不良人踹倒在地,手中唐刀劈下,就是一颗大好头颅滚地而走。
其余人脸色一白。
台上,韩延徽神色不变,中气十足道:“行刑。”
霎时,十余不良人同时抽刀。
“老夫认罪、老夫认罪!”人群里,猛地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一老者踉踉跄跄的爬出:“老夫举族上下所有,但凭萧军使处置,绝无怨言……”
一时间,其余家主再不敢硬撑,纷纷惨声认罪。
接下来,便有不良人继续持着名册大声念出声。
“以下,为定霸都、义昌军二部将领亲族,萧军使有言,诸位将军劳苦功高,看在他们南北征战、九死一生的功劳上,亲族可暂且赦免、留查观之……”
……
刑场远处,楼阁高台上。
两道人影并肩而立。
萧砚单手负于身后,一手伸向一旁,揽着述里朵的肩膀。
“王后,我对你可算仁慈?”
述里朵咬了咬唇,“谢九郎开恩。”
“过两日。
“出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