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好的预感,他只觉头皮发麻,有些不敢询问。
然则,丁昭浦终究是哭泣着喊出声:“李公他,为燕贼所害,首级都已被人送来。萧帅大怒,已连夜点兵,欲向北讨逆……”
这不过十二个时辰,赵岩再次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上一次这样子,还是他半日前初见萧砚时,被其的气势所震慑,完全提不起反抗的情绪。
但这会,他却是终于失措慌乱。盖因他此次来河北,是有联合李振一起压制萧砚的打算的,虽然李振犯下了大错,但起码只是被剥夺了实权差遣,一应官身还在,留在河北怎么也能有一些话语权,再配合他这个朝廷监军,怎么也能制衡萧砚一二。
但这才短短半日,连十二个时辰都不到。
赵岩看着只是痛哭流涕的丁昭浦,帐口因为戴了面具而看不清脸色的几个不良人,只是脑袋一片空白。
李振死了。
堂堂检校司徒、户部尚书、殿中监、宣义军节度副使,名义上的三公之一,朱温唯二的头号谋士,执大梁财政、掌管天子服饰车马,总领尚食、尚药、尚衣、尚舍、尚乘、尚辇六局官属,恩宠至极的汴梁李公,死了……
他愣愣的复又坐回榻上,却被未来得及入鞘的长剑咯了一下,便又猛然站起身。
丁昭浦是不是演戏自不提,帐口的不良人却管不得那么许多了,这会终于再次出声。
“萧帅欲拔营北上,赵监军还请速速收拾妥当,随军向北讨逆。”
说罢,他再也不理帐内的二人,举着火把就折身返进丝丝细雨中。
赵岩喉结耸动,只是怔怔的不知该如何作语。
丁昭浦亦是埋首抹眼泪,却在偷偷摸摸间小心瞥了眼这位向来说不清到底是武人还是文人的驸马,只是暗暗摇头。
且说,丁昭浦作为萧砚在宫里的盟友,这几月宫内大小事宜都是他通过安乐阁秘密发往河北,这会亦是有些吃惊。毕竟,他是多少明白一些萧砚在河北的安排,这所谓燕军是和这个萧大帅有点千丝万缕的联系。
却不想,连堂堂李公都是说被枭首就被枭首,他方才看见那盛在木盒中的首级时,可是吓了好大一跳。
但还能如何?
他既然都已经帮着萧砚走到了这里,还能反悔不成?固然,他是掌握着萧砚一些祸心的实证,但他的把柄恐怕被萧砚掌握的更多。
且不提这所谓的证据能不能对萧砚有什么威胁,对于一个实权武夫和一个阉人,朱温会更相信谁自然是不言而喻。或许就算朱温真晓得萧砚有什么祸心,也会第一时间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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