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来的这般交情,不过也马上低笑一声,进而就一撩衣襟拜下去:“臣李珽,见过皇上。”
朱友贞虽然性情暴戾,但这一个多月早就给他磨了下来,他也并非傻子,当即扶着李珽落座,然后也顾不得多加寒暄了,他和李珽素来不识,哪里有寒暄的地方,更别说朱友贞当下在激动之余,也害怕会有夜不收突然闯进来,急迫要把事情尽快谈完,遂立即出声发问:“李卿此来见朕,可有什么要紧事?李卿信上所言的除贼一事,又是何事?”
李珽倒也不卖关子,直言道:“皇上之前遣马少监外出打探消息,可知外间风云?”
朱友贞一愕,然后小心道:“可是长安杨太尉……”
“然也。”李珽点头道:“皇上受困于禁中,固然能遣内侍外探,但更深的东西,却不是马少监可以接触到的。皇上可知,宋王当下已经遇上大麻烦了?”
朱友贞马上瞪圆了眼睛,他对于萧砚,若说兵变那夜尽数是感激,甚至不亚于把萧砚视为再生父母,但时至今日,他早就对萧砚是又惧又恨,巴不得萧砚马上暴毙然后手下成为一盘散沙,由他这个正统皇帝来掌握大权。遂急忙催促道:“李卿快快明言!”
“皇上当下已知杨太尉拥兵长安听调不听宣,以致宋王不得安心用兵伐岐讨蜀。但宋王终究年轻气盛,杨太尉不肯低头,他亦不愿意后退一步,当下已遣其亲军定霸都尽数西进,如今宋王在洛阳的兵马,不过禁军诸部而已。”
“哼,萧砚这厮鼠目寸光,一心想做权臣,岂能向杨太尉退步?”朱友贞听见前面的话后便忍不住冷笑,他现在自然愿意看见萧砚和杨师厚不合,甚至巴不得二人干起来,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才好。
但听见后面,他又是一愣,错愕道:“这算是什么麻烦?”
这朱友贞真是个狗脑子,半点不注意重点,李珽眼皮一跳,但也耐心解释道:“宋王左右亲军皆出,而禁军愿意为宋王所用,也不过是因宋王提前重利诱之而已。宋王之前胁迫太上皇退位,当下又对杨太尉不断欺压,早已惹得群臣不满,群臣若是不站在宋王一方,自能扰乱禁军人心,如此局面,岂能不算宋王的麻烦?”
朱友贞当下复又瞪大了眼睛,然后捏着拳头喃喃道:“这么说,朕是不是就有机会了?只要朕脱困,就可号召禁军除掉萧砚?”
李珽不由僵住,他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朱友贞一眼,进而才叹气道:“何其难也?皇上新君即位,在禁军中又无根基,宋王虽不得人心,然毕竟手握厚利,就算是皇上你,只怕也难以鼓动禁军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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