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惨白,精神气却明显好了不少。
午饭、晚饭也都吃了大半碗。
也是这天的晚上,时安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中总听见有人哭。
揉揉眼睛仰头撑起上半身,就看见聂云戈抱膝坐在床边,肩膀一耸一耸的,可不就是在哭吗?
这几天为了照顾聂云戈,薛姨妈晚上隔段时间就会过来看看。
大抵是没休息好、过于疲累,今天的窗帘薛姨妈没有完全拉严实。
掌宽的缝隙中,月色带着未完全融化的雪色一起倾落在了聂云戈的身上。
哪怕屋里暖烘烘的有供暖,可小小少年的背影落在人眼中,依旧是那么的孤单、冷清。
时安定定看了一会儿,从大床的另一侧滑去地上拿来了自己手帕递给聂云戈。
视野里不声不响的突然冒出来一只拿着手帕的手,聂云戈吓一跳。
顺着手一路看向时安的脸,聂云戈又羞又臊一把拍开手帕。
眼泪顾不上擦,他像是应激反应了的小狼崽,恶狠狠倔强的瞪着时安道:
“谁要你的手帕了!你是不是就想嘲笑我?我妈死了,我爸不要我,我是个没人要没家的孩子,你想笑就笑吧!”
“……”
时安眉心微拧,抿着唇瓣望着聂云戈:
“这不是好笑或者值得让人嘲笑的事情,更也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笑话你,那是他们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