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不知道霍晓东的存在,但他依然敢放话,就此刻,在这个大厅的屋檐下,算上李安在内,没有人能比他更擅长钢琴演奏中的左手运用。
在专注于左手训练的那两年里,吴复生吃过太多苦头,所以他清楚左手训练需要怎样一个过程,练到某种程度才能达到某种演奏效果。
就在车琳变奏三的过程中,左手跑动音响结实,手指灵活得不像话,推进着音乐向前同时又恰当地垫着高声部和弦。
基本上除了了附小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能把左手运用的这么恰当的孩子。
这已经不太牵扯孩子的定量练习和老师的指导问题了,这就是感觉,这就是天赋。
李安可以一个和弦帮这个孩子扣,可以一遍又一遍强调这里没有七和弦,无需借用身体,多用手腕,但他相信李安也没有直接有效的办法引导一个孩子在小小年纪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左右手协调配合。
然而孩子就是做到了,虽然整体的力度再加强些会让音乐效果听起来更棒,但对于一个身体正在生病的孩子,或许不该再苛求那么多了。
李安不苛求,甚至他心里希望车琳再慢点,再轻点,只是一场无所谓的小比赛,不重要的孩子。别那么拼。
大人们永远不知道孩子奇怪的小脑锅里瓜里在想什么。
车琳非常不满意自己的第三变奏,因为她使不上力气。
按出来的每一个音符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老师说过,作为一名演奏者,我们需要在弹响之前先建立一种内心听觉。
现在她的内心听觉和她实际听到的效果相差很大。
她心里着急,她不想让老师失望,不想辜负小伙伴们的陪伴,不想让老爸和桑姨觉得自己没有弹好。
她想考实验,她如果连这点身体困难都克服不了,她还能干什么,她本来除了弹钢琴就什么都不会。
可现实面前,身体越想使劲却越使不上劲。
在需要力量支撑的四五变奏中,她发觉体力正像握不住的沙,一点点从指尖下流逝。
渐渐地,手架不稳了,双音变得软绵绵。
渐渐地,就连日常最熟悉的踏板在她脚下都变成了河边的淤泥一般,踩得动,却踩不下去。
一滴汗水从车琳鬓角划过,她觉得汗滴是冷的,脸是烧烧的。
车琳想缓缓,后面还有第七变奏,她需要缓缓。
音乐终于来到第六个变奏,全曲为唯一一个抒情段落。
说是抒情段落,只是区别于前五个变奏的快速灵活,到了这个变奏,音乐情绪有所舒缓,左手依然需要进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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