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骨骼都在痛着,它们被狠狠折断,从他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拿出,呼吸都伴随着贯穿心肺的刺痛,直至今日,他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一无所有。
薄斯倾忍着疼,消瘦的指节一片一片拾起,发了疯似的把它们攥进手心里。
他知道,放下就好了,人总有一个解脱的方式,但他做不到,他可以不去执着仇恨,却永远做不到忘记安橘,这与死亡无关,与时间无关,再给他十几年几十年,他都无法将安橘的痕迹抹去。
她的存在,就是他生命里最特殊的意义。
他如何能忘掉她,那无疑是抹杀崭新的自己,他只能记得,在这些残片上吸取可怜的温度,即便他知道,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难挨的冬日即将到来,薄斯倾便在这一天比一天冷的日子里治疗复健,挨过冬寒。
他对自己的身体异常严苛,那样的自律是郑洛文看了都得骂他一句,但郑洛文很清楚,他是想早点好起来,然后去找安橘。
学校里与安橘有交集的同学老师就那么些个,都被郑洛文问烦了,跟安橘谈得上较为亲近的好友也就闫晓晓一个,她在学校里读研,几乎不交朋友,平时很难找到人。
薄斯倾让郑洛文送他去他们学校,他腿刚有好转,可以站立行走,就在风口等了闫晓晓两个小时,医生明明说过,他的腿不能久站。
薄斯倾是个遵医嘱的人,但一遇到安橘两个字,什么都没用了。
闫晓晓从宿舍楼里出来,一看到郑洛文就知道他来干嘛的,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们没有那么要好!你听不懂人话吗?”
就这段时间,郑洛文不知道找了她有多少次。
一向软弱可欺脾气好的闫晓晓都有脾气了,跟郑洛文说话那叫一个冲,反观一生骄傲的郑洛文,倒是笑了笑,听她训。
也挺稀奇。
“是我要找你。”薄斯倾道。
闫晓晓打量了眼薄斯倾,清冷如画的眉眼,苍白的气色给他增添了易碎感,他看上去好像马上要倒塌了,背脊却直直地挺着,俊美无俦,她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安橘喜欢的男人。
郑洛文那么打听安橘,闫晓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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