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领口,在他侧颈狠咬一口留下铁腥味后甩开,“你把我丢到去往巴黎的飞机上时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怕,异国他乡无可依靠,那里又那么乱······我,我拿着把格洛克被暴乱声惊得彻夜难眠时你在哪,我毕业晚会被灌醉被强迫着带走你又在哪?”
“顾景云,我不要你的平安无事,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怜悯。”顾玉锵将那枚白玉无事牌扯下丢到地上,混着手心的血污,眼神灼热语气寒凉,“怎么,难道是感觉我死之后未来大家长的位置你就坐不牢了?”
“阿玉。”二十七岁的顾先生依然是那么沉静,近乎冷漠,他居高临下评估她是否还有力气反抗,仿佛刚刚那刻真情流露只是某人重伤时的幻影,“我说过,无论如何,不要伤害自己。”
“如果你依然为那件事感到痛苦,可以向我开枪,也可以割断我的喉咙。”
“如果那能让你开心。”
她微张着嘴,尝试几次想要说出什么来都以失败告终——过分强烈的情绪终于再次撕裂陈年旧伤。她不再挣扎,像只惊弓之鸟骤然坠落,蜷在地上剧烈喘息,于是他挥手示意医疗队过来将人抬走。
温润的无事牌再次回到他手上,像在嘲笑他既不是个合格的兄长也不是个合格的恋人。
他丢下过阿玉,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
那天阳光真好啊,灼热明媚的像是要把什么珍贵的、隐秘的东西都统统烤干碎裂,然后散在不合季节的狂风之中。
黑色的隐私玻璃缓缓落下,露出张阴郁沉思年轻人脸庞。
防弹玻璃可以承受枪击流血,人体倒地时的沉闷,但他家小姑娘怕是不成。
已经让人去马场唤了,她很快就会出来的。他下车站定,燃一颗烟草,内心焦灼。
顾玉锵刚从马上摔下又被拖行了十几米,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小脸刷白,看见是他于是怯怯地张开手臂,步履踉跄想要索一点安慰:“景云哥哥······”
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迎上去,反而双手背后,左手轻扣住右腕,避开所有亲密:“阿玉,我订了去法国的航班,你现在就走。”
“出事了吗?”小姑娘停下了,声音颤颤的。
他避而不答,反而低头俯身,将无事牌从自己脖颈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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