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今看像是庸人自扰,反倒误了他人性命,是不应该。”
太后冷冷地笑:“你能这么想,他们就没有白死。”
皇帝在地上拜叩:“是——”
太后看了皇帝两眼,形容是消减了一些,不过神色正常。披头散发的,有些不庄重。她当然晓得,近些天皇帝隔绝外间的侍从,每天和那个女道士同卧同起,日子过得不像个正经皇帝。
不过抛开礼节,这实际上对太后没什么不好。这段时间,她可以说难得地拥有了朝议决策上的安宁。比起他康健时候总要置喙朝政,一个病着的皇帝用起来顺手多了。她甚至隐秘地希望皇帝的病永远不要好。
皇帝像是勘破了她的心思,居然开口说:
“太后,朕在这殿里,近旁无侍从随御,从心自在,倒是觉得轻松得多。同素女一起抄一抄经,心里的百般杂念,也就稍稍平息了。现在,儿子时常觉得,垂衣拱手,有什么不好呢,至少……”他面上滑过一丝痛楚,“儿子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厌弃了似的。”
他说到这里,身形一滞,终于下定决心,在地上深深叩了一下,请示道:“儿子常深感宫禁沉闷,朕以凉德,未能仰法先祖,克责生悔。”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了极大的决心:
“请太后允许儿子退居柏梁台!”
柏梁台,乃是上林苑外离宫。皇帝当真下定决心,要退居别殿,不再过问政事么?
在场宫人听闻此语,无不捏一把汗,皇帝竟然自请退居离宫,这简直是公然向太后表明,自己从此以后再不干涉政事,甘心做一个傀儡。
太后望着地上深深伏叩的皇帝,百感交集。他说那“厌弃”二字,实在令太后心下窘然,不禁想起昨日皇帝问宫人药丸是何人所合,为此,堂堂天子竟然落泪。叫她听闻禀报时,也不知是该感慨,还是该埋怨。
她又有些不平地想,对这两个儿子,她一向是厚此薄彼,如果皇帝不是两次叁番违拗她的意思,她何须如此?
太后眉头深锁,看不出她对此的反应有任何欣喜之意。相反,她严厉地说:“皇帝,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
李霁抬起头,声音颤抖地喊:“阿娘,阿娘,儿子犯了这样的过错,为什么阿娘还肯原谅朕?”
外头的雨声潇潇,洒落在檐下廊间,倍添凄凉。太后面色严肃,心里暗自回答,这当然是因为你曾经是哀家付诸最多心血的儿子——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怀抱着做一个慈母的幻想。
“好了,皇帝,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殿里的人有任一个胆敢将所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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