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也是安安稳稳地躺着,没有一丝凌乱。她总喜欢趁他睡觉的时候看他沉酣的样子,披着头发斯文安静,没那么张牙舞爪盛气凌人。他身上总是炽热的,隔着绸衣仍旧温暖,想到他身上的温度,他剥开她衣裳,吻她的样子,她的脸忍不住发烫起来。
好在她这时膝上痛了一下,将思绪拉回眼前。阿环冷哼一声,柳眉蹙起,她打定主意出宫,再不要念他什么好了。他这个人自相矛盾!譬如今天,那只木匣送来的时候她很慌,心里急切的希望她知道那份写着“商”字的贿赂到底出自谁手,好做应对打算,别惹恼他。
要做他理想的夫人,只能一边捂着眼睛大声嚷着“妾是妇人不得干政”,一边趁乱在指缝间抛去几丝精准的目光,记下谁是陛下要赏的,谁是陛下要整的,还要不动声色、强作镇定。简直是强人所难!更不要说太后赏赐这种躲不过去的无妄之灾。在这诸多烦恼当中,就连他将来也许还会纳取别的女人都只是其中的一件。她一想到这里胸闷气短,终于掩被睡去。
于姑第二日又来施针上药,还给昨日问她的宫人也带了药。没过几日,掖庭里人都知道她要来,问诊的人越来越多。忙着写方抓药,脚不沾地之际,从旁有人对她说:“于姑,我来替你写方子罢。”
是她平日照料那个有膝伤的娘子。
于姑吃惊道:“娘子,你还是躺着罢。”阿环笑道:“再躺要生褥疮,我不跪就没什么干系。”于姑点点头。阿环就站在她身侧记录她口述,再将方子递给宫人。
直待人稀稀落落,于姑才问:“你膝盖怎样了?”阿环摇头:“我站着,没什么大碍。”
于姑说:“回去躺着罢,劳烦你了。”
阿环却不愿意,怔然道:“我不想走,我一见姑姑,就觉得很亲切。”
于姑吃惊道:“你我非亲非故,有什么缘由呢?”阿环不觉低下了头,语带萧瑟:“见了你,我想到我师父。”
于姑诧异追问:“你从前是做什么的,还有师父?她人呢?”阿环答:“其实我从前做道士。师父她人已羽化仙去。”
于姑愣了一下,才答:“人都是要死的,你别伤心。”
阿环不曾听过这样另类的安慰,微感诧异,转瞬才答道:“是。”趁机问,“师父生前所作医书,还未完成,不知能否给于姑瞧瞧。”
于姑难得显露讥刺之语:“只望不是什么信道归真、心诚则灵的说法才好。同一样针灸法,这几支银针,哪一支姓道?哪一支姓儒?哪一支姓墨?”听得阿环面上一窘,再不作声。
于姑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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