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要舔食地上的泥沙。
长久的胃部痉挛的酷刑结束了。
这是给予他因为无知,因为愚蠢,因为贪婪而犯下的杀生之罪的最为善良的惩罚。
越是空瘪的肚子越是能够激发人类的兽性。
两个在网吧认识的猪狗朋友提议把我杀掉饱餐一顿的时候,江小白只敢用胆怯的沉默作为回应。
尽管,江小白知道我是小草的爱宠。
江小白也饿,但是没有他们饿。
江小白在小草那儿能靠着扮可怜而混到一口免费的热饭。
也许是出于对两个吃不上饭的朋友的愧疚,江小白一边暗中强忍恐惧,一边痛斥自己的残忍,一边幻想鹅肉在香料与热油之间产生的香味。
然而,江小白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他比他预想中得要脆弱的多。
他可以昧着良心去绑架、去谋杀,但是却无法昧着良心吃下我的肉。
这种情况不仅让他觉得奇怪,也让我觉得奇怪。
色香味俱全的炖鹅肉已经煮好了。
你个杂种怎么会吃不下呢?
江小白瘫坐在一旁的空地休息,像是病入膏肓的流浪汉喘着粗气。
他的衣服沾着淡黄色的干掉的酸水渍,两条裤管像是从沙堆里滚了好几圈,脚上穿着一只出自莆田的耐克运动鞋。
他守在门口,等待两个同谋把我的尸骨当车厨余垃圾扔出来。
打开黑色塑料袋,他在软掉的泡面盒、黏糊糊的避孕套、裹着黄痰的纸巾、揉皱的彩票、半瓶指甲油、煊赫门香烟盒里捡骨。
我看得出他试图通过这种战战兢兢的虔诚使命来为自己赎罪。
我这只受害鹅已死,也就没有裁定凶手的能力,因此凶手的赎罪是否有效不是我说了算。
小草注意到在档口对面晃荡的小流氓。
她朝他招手,示意他来吃饭。
小流氓神色局促地左右张望穿行的车辆,然后确定道路安全才慢慢走过去。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小草把装着热饭热菜的塑料饭盒放在橱柜上,问道。
“诶,江小白,你有看到我家鹅?”
江小白沉默不语,好似在深思。
平时的小流氓总会着急地拿上午餐就跑。
小草趴在橱柜上,探出困惑与关切的双眸,问道。
“你怎么啦?我问你话呢。”
小草的询问使江小白的身体仿佛被电击似地剧烈一颤。
江小白把塑料袋放在橱柜上。
小草不明所以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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