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的人,他也会在其他房间远程审讯。
今天他就这么走进囚室,床上哭泣的丝玛好像没有看到他,她抱紧自己瘦弱的身体瑟缩,如同一只濒死的鸟儿,她只是兀自喃喃:“爸爸...爸爸…”
乌德兰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胸腔堵着的痛,他走到她身前,手抚上她杂乱的长发,道:“我在。”
丝玛却奋力要推开他的腰,胡乱摇头,哭道:“...不是你!”
不是他还能是谁?
乌德兰眼底刚掠过冷光,就想起那架她珍爱的G-72,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道:“跟我回去。”
“别碰我!你不是我爸爸!”丝却玛推搡着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手却藏在教袍下动作,她纤长的眉毛紧紧拧起,面色痛苦。
乌德兰将她教袍掀起来,这才发现她早已经将她自己的双腿挠得都是道道血痕,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住手!不准挠自己。”
“你别碰我!”丝玛手腕被他捏在手里,她挣扎着却还是小心顾及自己指甲,以免挠到他。
她将自己挠成那样,都不舍得挠他一下。
这样的细心让得乌德兰眯了眼,他道:“你清醒的是不是?”
丝玛却又流了眼泪,那双总是柔情似水看着他的漂亮的浅棕色眸子里闪过怨恨,她满脸眼泪咬牙切齿道:“你将我母亲关进来还不够,还要我也进来是不是!我爸死了,我妈也死了,我们全家都为你牺牲!你活该下地...”
即便没有挠伤流血的刺激,她脑子又不清醒了,但在最后一刻,那句“下地狱”,这个在宗教国家太过恶毒的诅咒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丝玛别回头咬紧牙关,落下泪来。
乌德兰心口一窒,他本就知道他会下地狱,他当然会下地狱,他满手鲜血,浑身罪孽,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曾以为他这样心若光明、悲悯渡人的灵魂在主的末日审判必会获得救赎入得天门,但他不能做察加。
就如权力不能丢在地上任由人们争抢,秩序崩溃后的混乱有多恐怖她母亲多有领教。否则她母亲怎么会在宗教裁判所骂他骂宗教骂体制,骂得比她恶毒多了,却不说一句要他辞职退位。
各种骂声他早已习惯,但这句下地狱从她口中骂出,却让他心口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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