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勉没有回应,反而转头问张千易:“张公子,你说呢?”
张千易答道:“高大人,我们两家在都水监多年,至少两代从事水务。能做到监丞这个位置,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上官也不会容许。只能说,不管是我父还是朱大人,钱必然是分了的,但修河也都尽力了。”
这番话还算坦诚,高勉早年在地方辗转,当然知道水至清而无鱼的道理,别人都拿了就你不拿,便会被排斥,做起事情来处处受阻。但他们俩身为子女,是不是为亲者讳就很难说了。
这时,上首传来茶盖的碰撞声。
三人转过去,却见楚翎搁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照两位这么说,你们的父亲并不完全无辜,但罪不至此,是不是?”
她的表情莫名让人害怕,张千易和朱繁硬着头皮:“……是。”
“这就有意思了。”楚翎轻声问,“张朱两位监丞都是一样行事,为什么当初一个顶罪,一个升了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