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游侠懂得什么!”贾信目眦欲裂,铜钺劈向身后屏风,露出暗藏的鎏金虎符,“盐铁之利养兵百万,没有这些买卖,拿什么填军饷?拿什么修灵台?”
卫广冷笑掷出染血的“传马过所”文书:“军饷?上月潼关戍卒连粟粥都喝不上!你倒用盐车夹层给长安贵戚运金饼!”
帛面金粉簌簌而落,映出“未央厩丞”的私印。
贾信突然癫笑,眼角溅出血沫:“好个忠肝义胆的郭解!你杀豪强、劫盐车,靠的不也是私刑?今日杀我,明日天子便要杀你!”
郭解剑锋下压,血线顺着太守脖颈蜿蜒:“某是上计吏,就是要查出你等贪官污吏的龌龊,但你假太守印行匈奴之便。”
他猛然扯开贾信深衣,腰间“河一工官”的烙痕狰狞毕现,“按《贼律》,私通外敌当车裂!”
郡兵阵中忽起骚动。
一屯长暴喝挺戟,却被受惊的挽马撞翻在地马臀上“窦氏”烙印赫然入目。
众卒哗然:“窦氏的马怎会在市廛?”
“看来使君连窦氏都打点过了。”卫广揪起贾信发髻,迫其仰视漫天火星,“呵呵,为了钱居然勾结匈奴人?”
贾信浑身剧颤,嘶声如困兽:“你们懂什么……匈奴人要的不过是盐铁,却能换来大批战马!”
“谁忠谁奸,还未可知!”
铁器坊的地窖阴冷潮湿,火把的光晕在夯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贾信被反绑在木桩上,深衣凌乱,玉带钩上的龟钮铜印已被郭解摘下,正与缴获的太守印绶比对纹路。
卫广手持算筹,面前摊开一卷素帛,墨迹未干的“赃钱簿”上已列数项:私盐利钱三百万、铁器赃钱四百万、马匹贩利二百万……
“使君,这一千万钱,够修几座灵台?”郭解将铜印按在贾信胸口,印面“河东太守”四字硌入皮肉。
贾信冷笑:“尔等游侠,也配问朝廷大计?”
卫广拨动算筹,冷冷道:“建元三年,河东郡上计簿载‘盐铁岁入五百万’,实际却逾千万。这多出的五百万,是修了灵台,还是填了窦氏的私库?”
“放肆!”贾信猛然挣扎,木桩吱嘎作响,“窦氏乃国之柱石,岂容尔等污蔑!”
郭解剑尖挑起贾信下颌:“柱石?柱石会私收郡守贿赂?会纵容你熔武库兵械?”
他抖开染血的“传马过所”文书,帛面“输长安金饼二百斤”的朱批刺目如血,“这些金饼,是给窦氏修宅第,还是养私兵?”
贾信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强撑:“本吏所为,皆为大汉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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