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百材官齐力拉拽,三十丈冰面应声掀翻。
潜伏的匈奴水鬼如落网之鱼,在碎冰间挣扎。
卫广的火箭追着泄露的鱼油窜入冰窟,蓝焰顺着盐水暗道烧向对岸粮帐。
白羊王的战旗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焦糊的黍米味混着人肉焦臭漫过河面。
左贤王的玄甲骑兵突然出现在西岸沙丘,战马披着浸盐的犀牛皮,铁蹄踏碎冰层的脆响如骨裂。
郭解劈断武刚车绞索,满载盐砖的辎车顺坡冲下。
匈奴重骑撞上盐车时,卫广的钢矢穿透犀甲接缝,箭簇上的乌头碱遇血即燃,将人马烧成狂奔的火炬。
“换擘张弩!”
郭解踹开冰封的箭箱,元狩元年新制的破甲锥泛着水纹钢的寒光。
弩臂绞紧的吱呀声惊起河鸥,丈余铁箭洞穿左贤王坐骑的瞬间,冰层下突然传来闷雷。
匈奴人引爆了预埋的硝石,黄河怒涛冲破冰壳,百年未化的汉军残甲随漩涡翻涌。
卫广拽住浮冰边缘的钩镶链,在浪峰间瞥见青铜戟尖。
那是李敢的旧戟,戟杆缠着的“元朔六年”束甲绦尚未朽烂。
郭解踩着浮冰突进,环首刀劈开匈奴水师的皮筏,羊皮气囊泄气的呜咽混着垂死者的哀嚎,在河谷间奏成地狱之音。
左贤王的金盔在浪涛中沉浮,郭解掷出李敢的断戟。
月牙刃勾住护颈铁环的刹那,河西峭壁突然滚落擂石。
休屠王部竟在绝壁上架起抛石机,燃烧的猛火油罐砸向汉军楼船。
卫广的鸣镝穿过硝烟,钢矢钉入绞盘缝隙,崩断的骆驼筋索将匈奴炮手抽下深渊。
暮色染红河面时,郭解踩着匈奴战马的浮尸登岸。
锁子甲缝隙的盐粒吸饱鲜血,每一步都似踏在元朔年间的尸山之上。
卫广的箭囊已空,最后三支鸣镝的翎羽沾着脑浆。
对岸沙丘后升起十二道狼烟,扭曲的烟柱竟拼出焉支山口的隘道图。
那里藏着匈奴最后的盐铁粮仓。
乌骓马突然咬住郭解的披风,畜生嗅到了沙暴的气息。
西北天际的黄云如匈奴单于的旌旗漫卷而来,砂砾击打在青铜箭箱上铮铮作响。
左贤王的残部在风沙中重组骑阵,马鞍两侧新挂的陶罐里,河西毒蝎的尾针正渗出幽蓝
祁连山北麓的砾石滩上,郭解眯眼望向地平线。
炙风卷着砂砾抽打在锁子甲上,甲片缝隙渗入的细沙随步伐簌簌洒落。
乌骓马突然扬蹄长嘶,前蹄刨出半截锈蚀箭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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