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外患。”
“按照孟子的说法,此时恰恰是要重用法家拂士,以此来理清政治,遏制内乱的时刻。可陆兄在这个时候,却说要大行分封。这莫非不是丧失了封建制度的本意吗?”
“没有合适的封建环境,却要强求封建制度,所谓的空中楼阁,刻舟求剑,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说罢,刘羡长舒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口干舌燥,他举起一杯水盏饮了一口,抬首再看周遭。
大部分听众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方才他们对陆机的钦佩有多深,此时对刘羡的惊异就有多深。
众人原本以为,年纪摆在这里,这位安乐公世子还不到二十岁,虽然是灼然二品,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或许在文章上会有一些了不起的成就,但在政论上还是会有所欠缺。
然而接下来的政治辩论中,刘羡以经谈史,又以史解经,乍听荒诞不经,可细细想来却又无懈可击,虽然思路是借鉴的陆机,但是其临场反应之敏锐,恐怕是在场众人无一能比的。
裴頠对王衍低声道:“原以为是陆机一枝独秀,可现在看来,这个刘羡也不遑多让。”
其余议论的更是不计其数,只有主持的乐广面不改色,再次敲击木如意令现场安静,而后他转头问陆机道:“士衡,你还有什么要辩论的?”
陆机确实也还有话说,他没有选择直接就刘羡的话术继续延伸发散,而是回到了自己一开始的话题道:
“可正如我此前所言,郡县制度,本身就鼓励腐败与贪污,如不改换至分封制度,根本就无法杜绝贪腐,那名教的忠孝之道又该如何复兴呢?”
刘羡对此已经想得明白,他回答说:
“如果说,郡县制度,就是鼓励贪腐,那么分封制度,对贪腐的鼓励就更加变本加厉。”
“分封制度,换一个词来说,既是世卿制度。如果说在第一代,是因功分封,会视百姓如子民。那么在第二代呢?功臣子孙不劳而获,没有尺寸之功,而坐有千里之地,他们如何会珍惜得来的一切呢?还是那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有人监督,没有人制衡,对内鱼肉,对外侵暴的事情还少见吗?”
“而用郡县制度,明君尚且可以考成奖惩,通过提拔贤能的官吏,罢黜贪腐的官吏,来改善官风。即使用人一时出了错误,后来君王也可以迷途知返,进行改正,匡补前代君王的过失。如汉宣帝之于汉武帝,汉明帝之于光武帝,皆是如此。只要在郡县制度中建立正确的考成奖惩制度,亲贤臣,远小人,所谓的贪腐之风不过是藓芥之疾。”
“而若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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