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一人即可。
其实按照刘弘的想法,他是想自己率兵,直接追入河东的。但奈何,他擅自开进上党,就已经是越过了自己的辖区,如果再次进兵河东,就是连越两块辖区,是政治上所不能允许的。他只能稍稍整顿上党郡内的防务,给灾民一些基本的救济后,等待朝廷的新一轮命令。
可等到命令上交到洛阳,距离郝散起事已经过了十七日,整个后部匈奴已经彻底消失在上党郡西侧,而之后的事情将会如何发展,就不是刘弘所能控制的了。
而另一边,河东郡,汾阴,薛坞。
一场淅淅沥沥还带有春雨风格的细雨过后,河东天气骤暖。牵牛已经开放;桃树上还剩有一些熟透了的桃子,杨柳的枝条已经彻底成熟了,细长的柳条在东风中摇曳。
河东薛氏的家主薛懿已经六十四岁了。他的头发白参半,身材高大但干瘦,且面色黄蜡,身着布衣,带着水汽的夏风中吹进堂屋来,他的胡子和衣袖一起飘浮,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愕感。
但此时他沐浴在风中,竟一动也不动,虽然模样端正地跪坐在坐榻上,后脑勺却微微后仰,而靠在几子上的左手,正顺着的风的节奏一上一下地摇晃着。一旁的苍头看了一会儿,心想:大人的年纪真是大了,精力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五年前的时候,他一顿能吃三碗饭,而后还能在外连骑三个时辰的快马,而现在,他还没用午膳,就已经想要午睡了。
而等他打算关上房门,好为族长挡风的时候,薛懿睁开了眼睛,对苍头挥挥手说:
“就开着吧,我吹着风清醒,好想些事情。”
苍头这才明白会错了意,一时有些尴尬,连忙退下去了。而薛懿则回到原来的状态,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思考什么,就像一棵凋零的枯树,反而会在风中产生出更多的共鸣。
作为河东薛氏的家长,薛懿有四个儿子,老大薛勇,老二薛雕,老三薛兴,老四薛云。原本薛懿将家族复兴的希望寄托在老大薛勇身上,但只能说,天有不测风云。老大薛勇因为参与进政变,过早离世。导致薛懿近些年心态大变,一年间头发全白了,而后他又召唤在解县当县丞的二子薛雕回来,让他辞官主持家务,一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眼下的河东薛氏,看似风平浪静,但某种意义上,也处于风口浪尖。
过了一会儿,次子薛雕急匆匆地回来了,他的脚步声急促如雨,即使在风与叶的协奏曲中也显得短促有力。但很快,在走过走廊的拐角后,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渐渐轻至无声。
等到房门口的时候,他脱下靴子,到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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