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一面说:
“兄长,你说说,张军司是犯了什么法,怎么在这个时候被免职呢?”
“孙长史不是说了吗?妄谈国事,扰乱军心。”
李矩愤愤然说:“张军司什么时候谈过国是?临阵换将,才是真正的扰乱军心!”
刘羡笑了笑,道:“世回还是不懂政治,这显然不是说的我们军中的事情,而是朝堂上的军心。”
“朝堂上的军心?”
刘羡看着李矩狐疑的眼神,从一旁的树枝上采下一片枫叶,徐徐道:“张军司之前就对孙秀不满,此次用兵,他也对孙秀施有压力。他大概是想趁着兵乱的机会,向朝廷谏言,想要剜去孙秀这颗毒疮。”
“但现在看来,朝廷对孙秀还是非常满意的,并没有替换的意思。”
“以孙秀的脾气,他没有被拿下,那自然被拿下的就是张军司了。”
三言两语间,刘羡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并为此深深叹息。他有两点没有想到,一是张轨看上去这样宽仁的人,竟然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对孙秀的作为忍无可忍了;二是朝廷竟然能这么决绝,连这一战都不让张轨打完,就撤去了他的职务,这影响真能靠犒赏三军就能解决吗?
李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一脚踹在枫树上,震得树梢哗哗作响,飘落下片片红枫,怒斥道:“地方上如此,朝廷里也如此!国家社稷就是被这些奸臣给害了!”
刘羡倒是看得很开,毕竟不管是地方上的奸臣还是朝廷上的奸臣,他都得罪狠了,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对他来说,影响更大的还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张轨说要把他提拔到长安去当参军。现在来看,十有八九是又黄了。
自从来到夏阳,刘羡至少遇到三四次离开的机会,结果每一次都失败了。起初刘羡还有些苦恼,可一而再,再而三,弄到现在,刘羡就只剩下感慨了,心想,我都腻了,孙秀和贾谧就玩不腻吗?
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在夏阳当二十年县令的准备,也不是很有所谓了,反而能更加从容的角度来审视孙秀的所作所为。他等李矩平复了些心情,问道:“世回,你觉得这一战,由孙秀顶替张军司后,还有得打吗?”
李矩先是一愣,低头思忖片刻后,分析道:“若这一战由张军司来打,肯定是十成胜算,叛军定无生理。”
“眼下换了孙长史,孙长史虽然名声不好,但平日在征西军司,除了后勤和人事调动外,并不过多过问军事。”
“如果他此战也能放手诸将,我想,即使孙长史没有打过什么仗,大概也还是能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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