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脚踝,轻轻将高跟鞋抬起,让她踩在自己腿上,指腹碾过裙摆的蕾丝缓缓向上推去,蜿蜒血痕渐渐显现在白皙的小腿上,伤口周围的肌肤泛着红肿,触目惊心。
“受伤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奇缘点头,语气轻松,里面甚至带着笑意:“一开始上桥的时候车窗被打碎了,那会被碎玻璃划破的,还好没伤到脸,我觉得我现在可是整艘船上最瞩目的一个。”
谭扶修却抿紧嘴唇,眼里流转,写满了心疼。
他抽出一条洁白手帕,顺着伤口将血迹轻轻擦去,周遭的声音完全无法传入他的耳中,这位掌权者竟俯下身子对他的赌手做出不符合他们身份的事情。
男人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珍宝。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谭扶修弯下身,在少女受伤的腿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断失去再拥有。
一切失意源于认知不够准确,直至险些失去。
爱意终将疯长。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手心传来钝痛,奇缘后知后觉她紧张地不自觉在用指甲抠挖手掌,男人站起时,手掌穿过她膝弯,喉结在脸颊擦过。
“抱着我。”
“哦...”
谭扶修将她稳稳抱起,询问道:“想继续参加吗?”
他问的是想不想继续参加赌博。
奇缘头一回感觉自己脑子迟钝,不然她怎么会听不懂了。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风暴:“我经历那么多危险跑到你面前,你现在跟我说你想弃权?”
“嗯。”
他居然就一个嗯?
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不,他似乎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谭扶修极力忽略心中的情绪。
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是鲜活的,有温度的。
他曾经两次没能抓住她,这次更是将她放到死神的对立面,可直到现在,切身实地地拥抱她,谭扶修才意识到,让他一直高度紧绷神经的原因从来不是和谭健的对弈。
奇缘脸色渐渐冷下下来,她挣了挣:“我要赌。”
身体被男人更紧地箍进怀里,谭扶修停住脚步:“先清理伤口。”
这算是改口了。
他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奇缘却摇头,表情严肃,眼底里完全没有因他选择她的喜悦,只有失望。
他听到她说:“谭扶修,你必须赌,没得选。”
就像之前一样。
在她和权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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