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听过这个书坊。”
“知道。”
“是你让他办的吗?”
丽妃轻轻摇头。
“可就是这样一个书坊,让他在文人中拥有了绝佳的名声,在他成为计安后,什么都不必做就获得了大批文人的支持。那些动辄口诛笔伐的文人,对他只有褒奖,而无恶言,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文人真正在他那里受了益,感受到了他的用心和善意。而这些,与你毫无关系。
“在这条路上,你确实是他的领路人,无比的重要,无人可取代,但是是他自己鲜血淋淋的走在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是他在痛,是他在苦,他甚至无法从唯一的血亲身上得到一点心疼怜惜。若你是他,你会如何?”
丽妃怔愣着,下意识的为自己说话:“我们都软弱不得,我的日子不比他好过。”
“你确实也不好过,可你和他不同。你出身在邹家,自小受尽宠爱,没吃过半点苦头。进宫后更是受宠的一宫主妃,便是吃了点苦头也有限。在你人生的前二十余年,你尝到了足够多的甜头,也正是有这甜做对比,就尤其觉得这些年过得苦。可计安,他连这个对比都没有。
“他自出生就在吃苦,从没尝过甜头。他不知道被家人宠爱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有人给他撑腰无所顾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疼了是可以哭的,病了是可以什么都不做躺下休息的,难受了是可以发脾气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堆雪人,不知道做得好了可以得到夸奖,他以为,他每件事都做得最好是理所当然。”
时不虞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番话说得她心里堵得慌。
丽妃也去端茶盏,可看到自己颤抖的手,她默默的收了回来,握成拳用另一只手包住。
“计安性子被压抑了太多年,一旦大权在握,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两年我尽力引着他走出来了些,也为将来做了一些安排,可最后是不是真能让他稳定下来,丽妃,你至关重要。”
丽妃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她难受极了。回想过往,她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和安儿对视过,不知从何时开始,安儿不再正视她,在她面前多数时候都是垂着视线,应话简洁。她也记不起,他们母子有多少年没有说过体己话了。
“我要,我要怎么做?”
“你和计安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无论关系如何,你们也是彼此唯一信任的亲人。只要你做个好母亲,真心为他好,让他始终拥有最纯粹的亲情,母子不疑,一切以他的利益为先,而不是自以为是在为他着想,实则做的全是伤害他的事。我相信,只要围绕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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