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井中,直到我浑身和棉衣冻在了一起才放我出来。”
元昭听着,忍不住浑身都起了凉意。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里头是暖好的酒,轻抿了一口。
多塔唇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继续道,“至于我的父王,从我生下来就没看过我一眼,若不是那时为形势所迫,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个儿子。”
“可他想起我的时候,就是让我被流放的时候……”
是父王,可父王不在乎他,他其实也从来不在乎父王。
可有的人,明明只是残留着那点血缘关系,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利用起来。
“山的路,都是冰和雪……我身边一路跟着的人,在北羌和大成交界的城池,借口去给我买个热包子……卷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盘缠,以及我那早死的娘给我留下的唯一一块不值钱的玉佩。”
王宫和流放路上,哪个更难捱,多塔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这一路上,他几乎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就差这条命了。
但后来再想,他其实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
没有人期待他,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爱他,甚至没有人恨他。
他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可有可无的,哪死在哪了也无人注意。
不知不觉地,元昭一杯酒已经下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盯着酒杯里的酒荡出水纹。
“后来呢?”她不由问。
多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我又自己一个人走了很久,没有方向,在山里饿了就啃野果挖野菜,进城了就去翻泔水……”
“被野兽袭击过,被人拿大棒子追打过……有一段时日,我都几乎忘了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去哪……”
如果只是这样,他也许会麻木无力地死去。
但他手中捏着杯子,瞬间用起了力道,青筋都露了出来,
“有个大叔见我可怜,把我捡回他家,让我洗澡换衣吃饭,我以为遇到了好心人……”他的语气都放得更轻了些,垂下头,没再看元昭,“那晚,我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
“半夜,就被人扒了亵裤。”
元昭听着,只觉得饮下的酒有些上头,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她一时已经饮下了好几杯酒。
但多塔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在她身前,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凉得冰人。
元昭没有挣脱,她喝了酒,手是暖的。
蹲下后,他的头比她矮上几分,他把玩着她的手,用一贯那种阴冷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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