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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很乱,她眼看着血线从被划破的地方蜿蜒,殷红渗进指缝,滴落到下方无菌垫。
锈味飘到鼻尖。
浓烈的腥味,像回到最原始茹毛饮血的时代,野兽会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等待咬断猎物脖子的机会,本不该有任何一个捕食者会选择将割喉利器交给温顺可怜的羔羊。
也可能是,段钰濡知道她下不去手。
“我做不到……”
喉咙干涩,鼻息颤抖,仅仅只是割开一道小口,她就生出反胃的感觉。
段钰濡只能看清她忽扇不停的睫羽,像某种黑壳昆虫的断翅,又像千万根淬毒针芒,他很想把它们刺入她的眼球,看她会不会因此而哭泣求饶,很想很想。
可不是现在。
“还是要我帮你吗?”
被女孩体温弄热的手撤出,很快摁住她握刀的指尖,段钰濡面无表情,往下压。
“太浅了。”
刀尖深入指骨,划破肌理血rou,血珠疯狂冒头,染红刀刃、皮肤,铺出暗红的花。
血rou翻腾呜咽,挣扎蠕跳的感觉透过刀身传到指尖。詹知恍惚生出是她的手挖开段钰濡腹腔、搅动脏器割划胃袋的错觉。
腥黏的液体温热溅满眼球,倒映出血色汪洋。
“停下…”
“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被截在喉咙里的尖叫,又像哭泣又像求饶,偏不像在训斥和阻止。
咯——
刀锋压实指骨,卡住难推,滞涩的触感逼停一切动作,身后人久久没反应。浓重的腥味飘在眼前,詹知齿关颤抖,手脚迅速失温凉透。
听不见任何声音。
大片染红的视线中,冷色调的手掌轻轻一动。
他捏紧手指。
皮rou被绷到最紧,裂口处像过载的橡皮筋那样断裂,豁开血洞洞的菱形深壑,红白的rou在里面跳动、抽搐、嘶叫哀号。
小腹也在这时候猛烈翻搅。
她再没勇气再看,收回发颤的视线,无处可去只能回头望向那个不要命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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