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捏了捏。指下触感细腻温凉,却又单薄了些,让他心头微微发紧。
“相思,和我说句话。让我觉得,这一切不是一场梦,好吗?”喉头滚动几番,他终是耐不住,捏住她尖俏的下颌说道。
相思缓缓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盈满泪光,如月下秋波微漾,眼尾仍残留着情意交缠后的绯色。
世间丹青妙手,可绘千景,却唯有这一片伤心画不成。
她喉间一哽,轻声道:“你……路上小心。”
“好。”周述低笑,温声应下,轻轻将她搂得更紧些。
周述走后,相思入宫探望崔令仪。
崔令仪虽被幽禁,然衣食都还供应着,宫人服侍皆依贵妃之制,但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地位尴尬,下人也难免有些苛待。
更何况,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
相思先至养心殿,恳请许安宗恩准,方才得以成行。殿中烛火摇曳,龙案之上奏章堆迭如山,许安宗正翻阅其间。她依稀记得上回冬日入宫,端坐龙椅上的人尚是许安平,如今却已换了模样。
许安宗眼底红丝交错,显然已连夜未曾好眠。他端起案前的参汤抿了几口,眉心微蹙,对身侧的内监道:“凉了,换一碗。”言罢,又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公主爱吃甜,去做一道蜜渍樱桃送来。”
内监应声退下,很快便端了上来。
许安宗抬眸,目光落在相思身上,似笑非笑地问:“你要见崔贵妃?”
相思微微颔首,望着碗盏内红色樱桃覆在上头,他仍然记得自己的喜好,可是做出来的事却让人寒心。她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求情:“皇兄,臣妹与令仪相识多年,也算是情谊匪浅。您也知大皇兄待她并不好,就算大皇兄曾有过错,也非令仪所为。如今尘埃落定,望皇兄能网开一面,允她归家。”
许安宗轻笑,语气漫不经心:“是崔贵妃让你来求我,还是崔景玄?”
“令仪并不知情,崔大人远在南方,更无从得知。”
许安宗指尖敲着案几,目光微敛,轻声呢喃:“大皇兄……”
相思心头一紧,连忙改口:“是臣妹唐突,原是伪帝元凶。”
许安宗这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你知不知道朕为何不让崔令仪出宫?”
相思摇头,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丝期待,是否许安宗也对崔令仪有意?那样,总比在这深宫之中如同行尸走肉活着要好多了。
“留崔氏性命于宫中,是效法宋太祖保全后周家眷的先例——既免天下人说朕赶尽杀绝,又能让崔家悬着心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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