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顿,放下药膏,语调平静:“我知道。”
相思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疑虑。周述却只是看着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又仿佛深藏着难以言明的无奈。
“你我之间有些事情,注定背道而驰。”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一定认为我对甘夫人薄情寡义,不念旧日相识。可这里面事关二哥所为,我必须要考虑整个镇国侯府的利益。”
他的神色复杂,似有愧疚,又有难以摆脱的重负。
“相思,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我来善后便好。”
相思微微怔住,似乎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味。
周述看着她,手指轻捻着衣角,眉头微蹙:“你不必做违心的事情,总有我在。”
他说到这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笑意冷淡而苦涩:“从前总说要护着你,可终究还是让你受了伤。到底……还是有我不能违逆的人,除非……”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缕风,微不可闻,却透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奈。
末了,周述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与冷静:“过几日我恐怕要陪伴陛下秋狝,你身子不舒服,又闹了这样的矛盾,还是留在府里吧。”
相思垂下眼帘,心中本就憔悴,便也没有心思前去,只是轻声应了。
听说此次秋狝,也是许安宗为边疆之事前往视察军队。周述等人随行,偶有射猎,以为消遣。
原本是半个多月的行期,最后却匆匆提前结束。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意外受伤,不得不提前返回。
相思依礼制前去探望。许安宗卧于榻上,面色苍白,双目微阖。太医们围在床边,细细诊疗,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苦涩气味。相思凝神看去,只见许安宗的右臂上缠满了白色绷带,隐约透出斑驳的血痕。想来是箭伤。
相思不动声色,不想惊扰这个愈发多疑的皇兄。她垂手立于一旁,听着殿外秋风猎猎,似有枯叶卷地,满目萧瑟。
寝殿内,许安宗睁开眼,眼底是一片阴沉的疲倦。见她立在门口的身影,那双眸中便多了几分讥讽与凉薄。他唇角微挑,讥笑道:“九妹来了?驸马箭术高超,九妹也是来欣赏的吗?”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掺杂血腥的冷意。周围的太医们行色匆匆,端着药碗或研磨药材,鞋履声与低语声混杂成一片。相思只捕捉到几个飘渺的字眼,待要追问,许安宗已闭目不语。
出宫时,天色晦暗,乌云如墨,似欲堆雪。相思刚迈出殿门,便瞧见入宫探病的六哥许安宜。如今他已开府在外,听闻皇兄受伤,不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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