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中心,而掀起这场风暴的,正是那个她以为最讨厌的人。
……
柴靖单膝跪在绣墩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弯刀:“姑娘当真要留那傅云夕在院里?那夜他分明是故意放走属下的。”
庄寒雁正往青瓷瓶里插一枝白梅,闻言手腕微顿,瓣簌簌落在梳妆台上。
铜镜映出她似笑非笑的唇角:“他既敢烧自己的宅子做局,我们不妨看看,这火究竟要烧到谁身上。”
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柴靖瞬间隐入帷帐阴影。
庄语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径直推门而入,鎏金护甲敲在门框上铮铮作响:“三妹妹好大的架子,姐夫亲自来问案情,你倒躲在屋里。”
“二姐姐慎言。”寒雁慢条斯理地将断梅摆成十字,“傅大人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你一口一个姐夫……”
她突然抬眸,“叫大姐听见多伤心?”
“你……”庄语山脸色骤变。
此刻被戳破心事,她猛地抓起妆奁里的玉簪:“庄寒雁,你别以为……”
陈嬷嬷却是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二姑娘!傅大人往这边来了!”
众人手忙脚乱整理衣冠时,傅云夕的身影已出现在月洞门外。
他今日着了件雨过天青色的直裰,腰间却悬着大理寺的铁尺,玄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下官叨扰。”他目光扫过庄语山攥着的玉簪,“二小姐这簪子……像是前朝宫里的样式?”
庄语山顿时慌了神。
这确是偷拿老太太库房的物件,正要辩解,却见傅云夕已转向寒雁:“三小姐可方便?关于儋州港的案子还需要询问。”
“大人请便。”寒雁侧身让路,忽觉腕间符文隐隐发烫。
她下意识按住手腕,正对上傅云夕深不见底的眼睛,总是感觉这个傅云夕非常的古怪。
偏厅里,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尝尝?西街新出的桂酥。”
然而庄寒雁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说道,“大人有话不如直说,查到什么了?”
“你叔叔和婶婶的死因很有趣。”傅云夕突然倾身,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就像是被一个新手乱刀砍死的。”
窗外“咔嚓”一声脆响。
寒雁瞳孔微缩,那是柴靖踩断树枝的声响。
“那又如何?海盗里就没有生手吗?”
“三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大理寺还是感觉此事不简单,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是你们大理寺的事情!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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