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车窗外,夕阳将妈祖庙的飞檐染成血色。
崔业摸到背包里的账本,突然明白了王红羽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在这张错综复杂的网里,每个人既是猎手,也是猎物。
……
崔伟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能敲下去。
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影子,就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理智。
“进来吧,别在门口转悠了。”局长的声音穿透门板。
推开门时,崔伟的皮鞋踢到了门槛。
这个从警十五年从未犯过低级错误的老刑警,此刻像个第一天报到的新人。
“坐。”局长摘下老镜,揉了揉发红的鼻梁,“抢劫案和勒索案有进展了?”
崔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打开平板电脑,调出监控截图:“信用社抢劫案、王红羽勒索案,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
局长盯着屏幕上崔业与一只耳在酒吧交接的清晰画面,眉头渐渐拧成死结。
“你弟弟?”
“只有他能关联所有线索。”崔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只耳原来是信用社的保安,信用社的内部结构图,甚至王红羽的勒索证据.”
办公室里的挂钟发出刺耳的滴答声。
局长起身关紧窗户,将初夏的蝉鸣隔绝在外。
“你知道规矩。”局长背对着他,肩膀线条僵硬得像块石头,“亲属涉案,必须回避。”
崔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我可以控制情绪!这案子我追了三个月,没有人比我更——”
“这不是请求,是规定!”局长转身拍桌,茶杯里的水溅在案件卷宗上,“你以为就你难受?我看着你从警校毕业,看着你成家立业.”
老人的声音突然哽住,“现在给我滚去医院看看你妈,明天交回避申请。”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崔伟把冷水拍在脸上。
镜子里的男人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还有早上刮胡子留下的伤口。
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曾经稳如磐石的手,现在连剃须刀都握不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邱嘉雯发来的信息:【妈血压有点高,在二院观察室。】
……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崔伟想起第一次出现场的凶杀案。
那年他十九岁,崔业才上初中,兄弟俩挤在一张床上看警匪片,弟弟总说:“哥,你以后肯定比电视里的警察还厉害。”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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