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差步错,毁了江左。
相比之下,在军国大事上,他更愿意听指令行事——无论是书中的箴言,还是郗归的建议。
更何况,郗岑在世之时,他们父子之间,交流得实在太少。
他深恨郗岑的颠覆之举,也知道郗岑不喜他的迂腐。
他们那时还不知晓,彼此之间的父子缘分,竟是这样的浅薄,以至于早早地便阴阳两隔,没有来得及真正成为一对互相理解的父子。
可在和郗归的接触中,郗声似乎弥补了这个遗憾。
他有时会觉得,郗归的身影,模糊地与自己早逝的儿子重合了起来。
他知道他们是如此地不同,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他们相像。
他甚至觉得,郗归是比郗岑更加完美的孩子,因为她从不吝于剖白自己。
正是在郗归一句句的剖白中,他才真正理解了郗岑,理解了郗归,也理解了他们的抱负。
他有时候真的宁愿郗归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因为郗岑不够好,而是他觉得自己不好,所以才需要郗归这样坚毅又柔软的孩子。
也正因此,即便他并不十分赞同,却还是愿意去帮郗归做些什么。
郗归听到郗声的答复,开心地看着他笑,眼睛弯成两个可爱的月牙。
郗声看了这笑,打心底里高兴起来,觉得天气都明媚了起来。
郗归拽着郗声的袖子,轻轻摇晃道:“您才不是无用之人呢,阿回需要您,京口的百姓也需要您,我们都爱戴您,您可不能妄自菲薄啊。”
不料郗声听了这话,却怔愣了片刻,没有说话。
“伯父,您怎么了?”郗归轻轻拽了拽郗声的袖子。
“没什么。”郗声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说道,“我哪里配受京口百姓的爱戴呢?”
郗归担忧地看着郗声:“平白无故地,您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次去郊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郗声听她这么问,再次长叹一声,捂住了额头。
在郗归焦急的等待中,他低声说道:“此次下乡查访,我遇到了一个哀哀欲绝的老妇人,在路边怒骂县令。”
“可是那县令为非作歹、害了老妇人的家人?”郗归探询地问道。
不料郗声听了这话,神情却更加复杂,每一道皱纹里仿佛都盛满了为难。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郗声在郗归担忧的目光中,将这老妇人的故事和盘托出。
原来这老妇人乃是丹徒县人,年方二十便守了寡,十余年来,含辛茹苦地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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