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却从不用来自怜,也不因他人的非议而自怨自艾,而是用来体察亲人的不易。
他并不指责任何人,而是身体力行地、瞅准时机,来为潘可求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很独特的年轻人。
郗归看着他,宛如看着一个怀有一副赤子心肠的孩子:“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了,回去吧,不要声张,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潘毅随着郗归的声音抬起了头颅,他直视她的眼眸,想从其中确认什么,但又很快垂下眼帘。
他所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这样直视一位对自家而言宛如神明的女子,于是只好在郗归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神中,怀着希冀与感激,恭敬地俯身跪拜:“潘毅多谢女郎。”
南星听着潘毅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好奇地问道:“女郎,您既然对那潘可感兴趣,为何不直接告诉潘毅,说您答应他的请求了呢?他既然求到了您的面前,您不是正好可以藉此施恩吗?”
“潘毅是个值得重视的好苗子,说得也没有错。”郗归喝了口茶,开口为南星解惑,“可是,潘忠也是为我考虑,如若这么直接答应,我怕伤了潘忠的心。”
但南星听了这话,心中却更加不解:“您是女郎,是主子,何必考虑这么多呢?”
“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抵不过将心比心的道理。潘忠是打在荆州起便跟着我的旧人,又一心为我考虑,并无什么错处。既然如此,明明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又何必要下他的面子呢?无论是出于人情还是利益的考量,我都不能这样做。”
南星有些不服气,她坚信自己对女郎一片赤诚,忠心耿耿,并且相信潘忠也同样如此。
她认为他们的一腔忠心,可鉴日月,可照山川,经得起这世间的任何考验,郗归完全不必考虑这么多。
在她心中,自己的女郎合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不应为这种小事花费心思。
所以她根本无法明白,为什么女郎在面对潘忠的时候,仿佛考虑得比面对谢侍中时还要更多?
谢侍中是当朝执政,可潘忠却只是北府的一个部下,女郎可从来没有怕伤了谢侍中的心呀!
郗归明白南星心中的疑惑,也知道她的固执,所以并没有急着劝说,而是笑着说道:“好啦,我待你们好,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去喊潘忠过来吧,咱们今日就了结了此事。”
夜幕降临,潘忠沉稳的脚步声,错着铜壶清冷的滴漏,渐渐地临近了。
郗归看着这位兄长亲自挑选给她的护卫,第一次无比真切地认识到,她的这些属下,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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