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郗归始终没有松口。
郗途不明白这一点,他一直劝说:“北府军这偌大的事业,总要有人来继承。”
郗归便反问:“阿如难道不能继承吗?”
他们最后一次说起这个话题,是在半个多月前的家宴之后。
那时郗途自会稽回徐州述职,于宴后恨铁不成钢地劝道:“阿如终究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到底隔了一层。你何不趁着年轻,生个自己的孩儿呢?”
郗归神色淡淡,并非因此而色变:“阿如是我的侄女,这难道还不够吗?你这个做父亲的,竟这般说话,就不怕阿如知道吗?”
郗途并未因这发问而显得窘迫:“我既然敢说,便不怕阿如知道。无论你秉持着怎样的态度和想法,阿如都不该先入为主、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看作你的继承人。阿回,你的就是你的,只属于你自己。我不会去抢夺你殚精竭虑建造的一切,更不会允许别人去抢夺——哪怕她是我的孩子。”
“你何必说得这么严重——”郗归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展开太多。
“我必须说得这么严重。”郗途远比郗归想象的更为严肃,“北府军越来越壮大,这是一支足以改变江左乃至中原局势的力量。有如此大的权力在,即便是亲生骨肉,也极有可能会反目成仇。更何况,阿如毕竟是在谢家长大。在你真正拥有权力之前,她可从未表现出过对你的渴慕。这是一个聪慧的孩子,而聪慧,常常会与野心伴生。”
“阿回,你必须提防一切可能的敌人。”郗途无比真诚地劝道,“生个孩子吧。你若与谢瑾生了孩儿,无论是男是女,都能获得郗、谢两方势力的支持。这个孩子,将带着与生俱来的权力与荣耀,延续你的血脉,实现你的理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呢?”
“时至今日,兄长难道还依旧认为,我需要靠血脉去获得谢家的支持吗?”郗归并未理会郗途的前半段话,而是如是说道,“司马氏日薄西山,谢墨麾下将领,根本不及北府军骁勇善战。谢氏若想安稳传承下去,就必须与我合作,我根本不担心这点。”
“可是,北府军这偌大的家业,总该需要一个继承人。”郗途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就算抛开这一切不谈,即便阿如真的足够优秀,真的能够做到与你同心同德,可是阿回,谁也不能保证,阿如能够平安、建康地活到你需要她的那一日。阿回,你自己也说,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里,只有阿如一人,是不是太过冒险了呢?无论是对于你的基业,还是群臣的信心而言,一个阿如的分量,都实在太过轻了。”
“兄长,我们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