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那点语焉不详、鬼鬼祟祟的所谓‘相似性’,”他微微俯身,气息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峭的铁锈味,语调里是几乎不加掩饰的讥诮,“诱使我,亲自去打捞那个你——早——就——知——晓——的答案?”他刻意拉长了音调,像在玩味猎物落入陷阱前那细微的、徒劳的颤抖。“你猜得没错。我去查了。”
Dante目光未移。灰蓝瞳孔如覆着一层薄冰的湖面,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只命中注定要落下的、沉重的靴子。他知道,真正的对弈,或者说,真正的屠宰,现在才开始。
言溯离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酷,像在剥离一层与己无干、却又与他灵魂紧紧相连的皮肤。“恭喜你,白予澈。”他缓慢地,确认每一个音节的重量与锋利,“你那故弄玄虚的‘参照系’,确实把我引向了一个……我事后,曾无数遍祈祷它永不存在的方向。”
他看着Dante,如同宣告判决:“我和程汐,二级旁系血亲。”
Dante面上依旧维持着无波的假象,只唇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知道了……还敢肖想她?”这是他预设的武器,是基于常理、基于伦理的壁垒——他以为,这是言溯离的死xue。
“知道,又如何。”言溯离的语调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波澜。像在陈述一条冰冷的物理定律,而非人世间的伦理禁忌。“什么,都,不会改变。”
是的,不会改变。不是对她的渴求不会改变,而是……这禁忌本身,这血缘构筑的围墙,在他这里如同虚设。他唯一忌惮的,只是程汐知道后,看向他时可能出现的,那种足以将他灵魂碾碎的厌恶。那是比地狱更深的惩罚。
Dante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掌握主动的笃定。“所以,你不甘,也绝不放手。”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后仰,更深地陷入沙发柔软的包裹之中,仿佛胜券在握,开始主导这场谈话,“你来找我……”语气带上审问的意味,“是寻求合作?要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恐怕……”
言溯离的筹码,似乎只剩下白予澈这个名字。而这个秘密,Dante自有计划,他有绝对的信心,能亲手、用最完美的方式,向程汐坦陈一切,并被接纳。
空气变得滞重。
冰块在玻璃杯中发出极细微、近乎神经质的碎裂声。
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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