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纷纷披麻戴孝执子孙礼祭拜,何进亲致悼词“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如此葬礼古今罕有。
而其子陈纪则以为父守孝为借口,守孝至今已整整四年,为天下人称道。
倘若陈纪当真是个孝子,为父服丧不愿拜见他这位“权贵”倒也罢了,他也并非不能谅解,可陈纪当真是因为“孝”而守孝吗?
“呵,守孝?”刘辩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笔墨都跟着震动起来,他面色阴沉如墨,“文若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礼法要子为父守孝四年的?”
“自称将为父守孝六载,却披着锦被见客,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于汝安乎?’如此之人也可称孝子?”
“这……”荀彧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一二,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时语塞,无奈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刘辩的眼睛。
陈纪被锦一事,对外说法是陈纪之母见陈纪因父丧而哀伤得形销骨立,因此以被裹之,却不想误用锦被。士人们也很“大度”地原谅了陈纪的过错,总不能在陈寔的丧礼上和陈纪计较这件事吧?
再者,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都是士人的基操了,哪个士人还真在守孝期老老实实披麻戴孝?
别说被锦了,就算在宅邸中穿着锦衣又如何?背地里吃点肉,行房都不是问题,只要不公认听歌赏舞,没有在守孝期诞下子嗣即可,这也是为何后汉士人往往生育子嗣之时要偏晚的缘故。
至于为何要超过三年的守孝时间继续守孝,那也已经是大汉士林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一如拒绝征辟和拒绝拜见权贵,都是养望的手段罢了。
守孝这种“孝行”无非是牺牲数年青春,哭给活人看的高级养望手段。
例如那袁绍,母亲病逝后为母服丧三年,自称因“感念自己刚出生就是个没了父亲的孤儿”(袁绍刚出生就被过继给袁成,袁成病逝于袁绍出生那一年),因而决定再为未曾谋面的父亲服丧三年,其“孝行”为天下士人传唱。
哪怕是父母中的一位去世,士人也可以自称“孝”而为其服丧十年八年,借此传颂“孝”名,拿十年八年的青春换一条可以少走二十年弯路的仕途,或是为家族赚取一段能被士林传唱百年的佳话。
作为颍川荀氏的一员,荀彧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套路,陈纪被锦一事更是无可辩驳,有绣衣使者在,探查此事绝非难事。
因此即便他有心为这位被冠以“陈子”的名士开脱一二,却也无言以对。
见荀彧支支吾吾不再言语,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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