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妓。
霍小玉不但不能使用李姓,只能用父亲的爵位作为姓氏,更亦沦为娼籍,明明以父系而论是郡主,却只能女承母业,以声色事人!
不光是绰影,场上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位丽人能将出卖自己的良人身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规则、等级,都只有弱者会当一回事。真是强者,又何惧身处风尘当中?”女子抬眸道。
她明明没把在场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可众人都不由为她而心醉神迷。
如果杨行密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位金发碧眼的绝色美人,正是与他一起来到泰山的明教王。
王提起翠袖,微掩玉容,忽又吃吃轻笑:“突然想起,还没说人家名字呢。”
“绰影妹妹俗家姓刘,本是蓝田县令之女。入道以前,闺名想来也非现在这个。”王掩袖而笑,顷刻便有浓香氤氲,弥漫满室:“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残,便唤人家‘百羞’好了。”
她绝世的妩媚,已令全场男人骨头都酥了。
她所说的话,却骄傲得无以复加。
她言中之意,竟是说百是因她的姿容而羞惭,才会凋谢残落。
“杨行密郎君让我提防的人,恐怕就是她了。”朱温是唯一面对如此绝色,依然平静如常之人。
他附耳对田珺道:“来者不善。”
绰影秋波明澈,与“百羞”眸光交汇:“愚妹得晤百羞姊姊芳颜,真是荣幸之至。可西河的节目‘流觞曲水’,本是放在明日白昼。”
“谁说咱们要演‘流觞曲水’了?”百羞目光一抬:“这次西河派的节目,乃是玄宗皇帝与杨贵妃传下来的霓裳羽衣曲。”
此言一出,全场尽皆改色。
只因霓裳羽衣曲早已失传了。
大诗人白居易年轻时,曾在宪宗皇帝宫廷中亲睹此舞,写下“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的激赏之句。
那也是“霓裳羽衣曲”最后出现在大唐。
“绰影虽不才,也知道霓裳羽衣曲共三十六段,分散序、中序和曲破三部,一次表演用三十人,每部十人轮换……”绰影虽然不知道真正的霓裳羽衣曲是何等模样,但白居易诗歌中对于此曲的记载,她从小便背得精熟。
百羞不以为意:“时候仓促,来不及排演,只能稍作减损,舞乐都交给奴家便是。让九位西河弟子陪着人家上台,跟着歌声打打节拍就好了。”
她对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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