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去恨?
当初你不肯告诉我我所学的武功来自于云家的世代绝学,甚至不肯告诉我关于云家的点点滴滴,只会在画画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一句“这是我们在北方的家”,彼时你眼中的眷恋和伤痛深深的刺痛了孩儿的心。可是母亲,现在我们回家了,你却永远都看不见了……
当初的北漠王室,现在的天明皇帝,都是对不起云家的人,姬随风杀了云家满门,天明皇帝害死了你……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向我提及过这些仇人?如今姬随风已死,天明皇帝被自己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搞得一团乱麻,母亲,你九泉之下,可会开心?
不,你不会开心的……你是那么善良那么大度的女子,怎会以别人的泪水为开心的资本?
那么,母亲,就请让孩儿,送你最后一程……
他手中捧着那个锦囊,缓步走上高台,循着旧例来到了最边上的一处地方,正想腾出块空地收敛云锦瑟,却蓦然看到一块牌位……
云氏锦瑟之牌位
母亲的牌位?
苏安槿一惊——母亲的牌位,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自从母亲走后,这里便没有人来过,难道是母亲自己放进来的?
她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思离开北漠,远走高飞的?
他的眸色骤然变深,而后垂眸,动作轻柔的将那枚锦囊放到牌位下的檀木盒中,然后退了三步,面色怆然,跪了下去。
玉山之倾。
一拜,拜谢母亲生我育我教我之恩。
二拜,拜谢母亲苦心竭力护我周全,传我武功,成我计划之恩。
三拜……拜谢云锦瑟这个人!
顾云罗神色复杂的看着高台上茕茕独立的苏安槿,良久之后,垂下眼眸,同样跪下,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她向来不喜跪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总觉得跪拜就是红果果的腐朽等级制度的代表特征,今生唯一的几次跪拜都是拜了那狗皇帝,无一次真心,而此时,她面对着上面琳琅的牌位,心中却满是敬佩。
富不过三代,家族绵延不易,家族维持更不易,云家的个个都是好儿郎,足以证明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和后天教育的成功,而上面都已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些牌位背后的人,则是这场成功的缔造者。
这还仅仅只是一部分他们的上辈,还有更多的死在那场屠杀中的人们,到死,都无缘到这里来看一眼,只能守着漫漫黄沙之下被自己的鲜血浸透的土地,怀想着行天宫的模样,缅怀着整个家族的荣光。
这三个头,不仅拜云锦瑟,更要拜他们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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