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缨摇摇头,说道:“而且我看不惯他也不只是因为姑娘的事情。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他自己曾讨厌的样子了。他虚荣、市侩、谄媚,姑娘也看见他在那两个宦官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了吧?陆百户就差没跪在别人面前叫爹了。”
“丁姑娘。我不知道你师兄以前是什么样,所以也不作评价。我只想说,不管陆百户的动机是什么,在张府的事情上,他确实是帮了大忙的。”张诗芮抓住丁白缨的手,诚恳的看着她。“新皇上不同于先帝。他老人家是一个极度重视皇帝权威的君主,本月初一那场近乎于献俘祭典的行刑就是证明。”
“如果陆百户没有一路疾驰,在天津将我拦下来。那么当今圣上多半会把我离开北京这件事视作‘逃跑’甚至‘挑衅’。”
“到时候,恐怕会发生小宗代替大宗的事情啊。掌道教事的天师府是要有的,但却可以不是我家。”
只几天,张诗芮便沉稳得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仔细地想了想,皇上今天叫宫里送粮过来,应该不是为了更加彻底地禁张府的足。”
“那是为什么?”这是丁白缨第一次向张诗芮发问。
“我不知道,但我猜可能和陆百户有关。”张诗芮说道。
“师兄?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六品官儿,连进皇城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影响到皇上的决定。”丁白缨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改口了。
“丁姑娘。陆百户虽然见不到皇上的面儿,但他却要上报我因何而走。”张诗芮说道:“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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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膳监的牛车是少数几个被允许驶进皇城的车种。而南熏坊又紧靠着东安门,所以张言上和王体乾没多久就坐着牛车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城。
尚膳监紧靠着光禄寺,而光禄寺下边儿的学医读书处和东安里门之间的距离也就差不多五十大步。因而进皇城只半刻不到,张言上就得挥别尚膳监的牛车,改用双腿走着去四里地外的司礼监本部衙门复命。
张言上倒也不叫苦,反而走得有些轻快,因为他兜里还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回到司礼监,张言上先去了新成立的廉材房。
廉材房的掌印太监就是司礼监第三秉笔魏朝,这足廉材房的规格之高。但魏秉笔白天要侍候主子万岁爷,只有日落黄昏不见阳的时候才会来廉材房掌总听事。所以处理日常公务的人,是从中书房调过来的唐衷唐少监。
虽说还是五品少监,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唐衷这是高升了。
“儿子见过干爹!”张言上径直走进没有关门的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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