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说复杂复杂,说简单也就那么回事儿:谁跟皇上过不去,他们就跟谁过不去。
刘一燝很想为自己辩两句,但他的理性最后还是战胜了感性。这事儿没法辩,辩了就等于在敌党首魁和内廷重宦面前暗示东林党并不团结,而且内阁的实权人物近乎清流头面人物的傀儡。自尊心极强的刘一燝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刘一燝极力维持脸面上的和煦,但微微抽动的眼角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他内心的波澜:一定要将赵南星清出东林党!否则东林党迟早会被内廷和敌党联合绞杀。
方、刘两位内阁辅臣围着魏朝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儿,但都很默契地没有搭理跪在旁边的崔文升。在他们看来,崔文升才是最应该死在冬月初一人。
“我和季晦还要回内阁草诏,魏秉笔,就此别过了。”方从哲在无话可说的尴尬降临之前,主动与魏朝辞别。
“方阁老莫急。您的轿子已经在外边儿候着了。”魏朝去传唤崔文升的同时,还领了皇上的旨意特地派人去东安门口将方家的轿夫叫了进来。这是今天演给刘一燝看的最后一场戏。
咔。方从哲坐上轿子后不久,大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王安从边儿走出来,用明显很不愉快的声音说道:“崔文升,进去,主子要见你。”
“奴婢遵旨。”因为魏朝有意的“磨蹭”,崔文升并未在台阶下跪太久。曾在殿门外长跪过一天一夜的崔文升看来,他几乎是刚撩袍下跪就得了皇上的召。
“老祖宗,咱不进去吗?”魏朝问道。
“回司礼监。今儿提前散衙了。”“可我这儿还有小事儿想禀给主子听。”魏朝扣了扣腮帮子。
“小事儿今儿就别禀了,明儿再说吧。主子爷要驯狗呢。”王安大踏步地走在老天爷新织的白色地毯上。
“是张家的事情。”从乾清宫到司礼监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与其沉默不如说点正事儿。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那个女侠把锦衣卫揍了一顿之后跑了?陆文昭那个机灵鬼不是她师哥吗。”事实上,那日一行人刚离开徐府,西厂的执行就报告了“拼桌女侠”和“沉默女侠”的身份。
但比起一直保持着合礼距离的“闺秀”,皇帝似乎更关注那位不在意男女大防的“武人”。这导致王安一度猜想,那二十斤比等重白银还贵的黄菜是另有所赏。
“没有。张诗芮给您的干孙子送了三百两银子,说是想见主子爷。”魏朝摇摇头。“多半是来给张显庸求情的。”
王安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他的“干孙子”叫什么。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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