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还记得吧?”
“奴婢记得。”崔文升茫然地点点头,他依旧不知道皇上为何在此时重提梃击案。
“父皇宠郑氏至极,甚至叫朕主动上疏为郑氏求情。”朱常洛仿佛沉湎于痛苦的回忆之中。情到深处,连“朕”这个自称都“忘了”:“她可是要我的命啊。”
为了演好这场只有一个观众的戏,朱常洛提前支走了王安,不然这时候王安一定比主演自己还要激动得多。因为朱常洛是假东宫,而王安则是真侍读。
“我记得,庞保、刘成那两个畜生是你打死的吧?”朱常洛的眼睛里竟闪出些许若隐若现的谢意。
崔文升这时终于明悟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处死庞保、刘成之时郑贵妃派崔文升监刑,只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在宫里做过一段时间的行刑太监。让他去看着,是为了确保小小的十廷杖下去能把两个人打死,不会有后患遗留下来。说白了,要打死庞保、刘成的人不是崔文升,而正是他们的主子郑贵妃。
而这次监刑也在一定程度上令崔文升寒了心,为他日后毫不犹豫地出卖郑养性埋下了一个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小种子。
“主子爷,奴婢.奴婢”一瞬间,崔文升的心底先后升起了诧异和惊喜的情绪:无心插柳柳成荫,竟让当年的太子,现在的皇帝一直挂念着,认为是自己给东宫报了一箭之仇。
崔文升支支吾吾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但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否认,不然皇上对他产生信任的基础就崩塌了。崔文升咽了口唾沫,决定把这事儿给“默认”下来。
“奴婢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崔文升言辞恳切地磕头道。
“做得好,你做得好啊。”朱常洛敛去落寞的愁容,恢复皇帝的威严,指着御案左侧的第二张桌子说道。“去那里坐着吧。”
“奴婢叩谢主子天恩!”崔文升连着叩了三个响头,然后麻溜地站起身来,跑到皇上指给他的座位上坐着。
这是司礼监第三顺位的椅子。也就是说,即便经过了震动朝野的大案,崔文升还是坐在魏忠贤前面。
在屁股接触到椅子的一瞬间,崔文升猛得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就算抛开动不了的郑贵妃不谈,了解梃击案或者说毙杀事件真相的人并没有死绝。如果有人有意或无意地把内情抖搂出来,我头上的圣眷就彻底没了!
崔文升捏着久违的朱笔,在心底暗自发狠:这个秘密必须被永远掩埋,知情的人,都得死!
朱常洛还没有意识到,他这场凭空捏造出来的谢意,以及基于“谢意”演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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