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并不想在街面儿上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强压躁意,问道:“那我能去首辅家里讨杯茶喝吗?”
“茶陈水苦.”方从哲继续打他的机锋。“.但你若是不介意,就来吧。”
“那我就叨扰了”沈只见了后一句话。
方从哲的祖籍是浙江德清县,但实际上,他生长在北直隶大兴县,一点南方口音都没有。
在万历十一年与叶向高同登癸未科的进士之后,方从哲拜国子监司业。同年,方从哲便将方家在大兴县的宅子给卖了,并在国子监的所在地,崇教坊,置了一座更小的宅子。此后,即使方从哲水涨船高,甚至于万历四十一年位极人臣,以阁员之身行“独相”之权,也没有将崇教坊的宅子置换到南熏坊去。只是默默地将“方宅”的匾额改成了“方府”。
一进院儿,沈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首辅大人。东林党人得意过头,引得天怒,我们应该发动言官,借势起火。”
方从哲还是没搭话,直到坐到会客厅的主座上,他才吩咐仆人道:“去给沈阁老泡杯茶来。”
“首辅,您这是?”沈面露疑惑之色。
“你不是来我这儿讨茶喝的吗?”方从哲说道:“我总得给你上一杯吧。”
“这哪里是喝茶的时候?”沈甚至没在方从哲身侧的位置上落座。
“哪是什么时候?”方从哲双手把着有些脱漆的木质扶手,四平八稳地端坐着。
“当然是顺应圣意起火烧林的时候!”沈急了。
“坐。别站着说话。”方从哲指了指右手边的木椅。沈坐到位置上,这时,仆人端着茶走了过来。就像方从哲吩咐的那样,茶盘里只有一盏给沈阁老的茶。
“那么急干嘛。”方从哲淡然地说道。
“是我失礼了。”沈象征性地抿了一口陈茶苦水,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捡起了刚才的话头:“首辅,这是好机会啊。东林党一直压着我们,现在终于轮到我们反击了。”
“你觉得应该怎么反击啊?”方从哲半眯眼睛,问道。
“当然是联合楚党、齐党,策动能策动的所有言官,一鼓作气,将东林党连根拔起。”沈说道。
“连根拔起?”方从哲摇头否定。“各科各道上百号言官,你怎么拔?能裁枝剪叶就不错了。”
“首辅说的是。”沈点点头。“裁哪些枝,剪哪些叶呢?”
“你觉得呢?”方从哲依旧用问题回答问题。
“至少应该趁此机会,将内阁、吏部、礼部、户部这四个部门牢牢地捏在手里。”方从哲问的是裁人,沈答的却是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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