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的沉默让沈有了信心,他一面说话,一面从方从哲的主桌上抽出一张票拟用的小纸条。
“之后?”韩爌走上去按住沈的笔,墨水立刻就在他的掌心留下了黑色的印记。“等你写完了我们还提什么意见!”票拟不是几比几的投票,只是一张写了意见的小纸条。写完再贴上去,内阁的意见就算是定了。
如果只是抓捕赵南星,敲打清流派,那韩爌没有意见。但身为邹元标的密友,韩爌绝不想让这些事以“邹元标畏罪自杀”为前提发生。
“韩阁老,您还是憋着吧。叶次辅都没说话呢。”沈嘲讽道。
“这么定案太草率了,好歹让法司再审一审。”叶向高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叶向高不明确反对,沈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他相信,锦衣卫既然能把口供抠出来,就不怕翻供。人嘛,多多少少总是有点儿软肋的。况且奏请里说得很清楚,“孙如游是从犯”。这明显是交易过的。
沈狠狠地一抽,将自己的毛笔给抢了出来,并在砚台里补了些墨水。
他提笔写道:宜将孙如游交法司严审,并捕拿赵南星等一干贼人。
写完,沈毛笔放回笔架山。对正给韩爌递去毛巾擦手的刘一燝说道:“大家都是近墨者,何必装出一副怕黑的样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