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深的印象。“回来啦,出京干什么了?”魏朝的口气就像是长辈问小孩儿到去玩儿了一样。
崔元又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站起身并用受宠若惊的口吻回答道:“奴婢只是回家办了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劳大祖宗挂念了。”
魏朝无意在这个地方把崔文升干的事情抖搂出来,所以并不深追。“回来好,回来陪你干爹过元宵。”
“这孩子孝顺。”崔文升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于是先顺着魏朝的话打了个哈哈,然后又岔开话题道:“我刚听见你们说话了,聊什么呢?”
“聊马堂的事儿。”魏朝配合地问道:“看这一身肥肉,想来这家伙的身上应该有不少油水吧,夹棍,烙铁,鞭子,盐水,挑指签,用了这么多东西,都给人搞昏死过去了,审出什么有用的了吗?”
“你还别说,这真是一头顶肥的猪。今天上午才有人来报过,说这家伙光在自己北京的宅子里就屯了价钱超过十万两的古玩字画。现银也有个差不多二万两,但他哪才这点儿家当啊。”一说起钱,崔文升的神采立刻就飞扬起来了。即便地牢昏暗,魏朝还能看清崔文升跃动的眉毛。“我们在通政使司的案牍库里找了一封十五年前,也就是万历三十三年的弹章拓本,您猜是谁写的?”崔文升故意卖关子。
“谁啊?”魏朝是一个很好听众。“快说,快说。”
崔文升得意道:“黄部堂!”
“刑部的黄部堂?”魏朝问。
“唉!对咯,就是他。万历三十三年,黄克瓒在山东任巡抚。上本弹劾这头肥猪‘征多缴少,侵匿税银’,黄克瓒在那封弹章中说,这头肥猪每年从各个税关里,以各种名义抽取出的税银不下二十六万两,但他每年却只向内库进奉七万八千两。七年下来,侵匿税银超过一百三十万两。万历三十三年至今他又在任上干了十五年。如果也按十八万二千两的差额往上算,这混账东西至少吃了四百万。他娘的!他娘的,这可是皇上的钱!”
“这么多!?”魏朝很惊讶,这个数比从郑家抄出来银子还要多。
“是啊。不然这头肥猪,又怎么能在他那个腌臜的马粪池子里,养十几对兄弟姐妹供他淫乐呢。”崔文升冷笑道:“本厂东千户贺孟准回来报,说这家伙就喜欢看五服以内的兄弟姐妹睡觉,最好是亲的。贺孟准还说,这家伙自个儿睡觉的时候,不同时把着人家的卵鸟和馒头就睡不着。真他妈有病!我倒要看看没人伺候他,他能不能睡着。”
魏朝并不关心马堂个人的兴趣爱好,他只想知道能从这些人的身上弄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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