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门口,王安立刻跟上来为他披上加绒的披风。“杀掉他,遂了那帮人意,朕不干。放掉张显庸,也是不可能的,朝廷下不来台,张显庸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借此事兴起大狱,却又不到时候。就这么不查不问地软禁着,还能给那帮人提提神。靴子不落地,他们的心就会一直悬着。”
“北京这边儿呢?”朱由校问道。
“你是说张诗芮.既然张诗芮被卷进了这件事,那她就不仅是她自己了。这就是一个姿态问题。当初禁锢她,就是禁给天下人看的。目的是为了让天下知道,对朝廷阳奉阴违会落得什么下场。让南京锦衣卫去天妃宫禁锢张显庸父子也是这个道理。朕原本想的是关他个一年半载,然后再把张应京的婚事否了,让他们父子长长记性。张显庸服软朕也不接受。”
朱常洛不着痕迹地睨了朱由校一眼,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朕不会杀张诗芮。名不正,言不顺,事不成。要杀也是先杀张显庸。至于什么‘替父受过,死全孝道’,她的命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既然父皇您也不想杀她,就放她回去吧。”朱由校舔了舔嘴唇。他觉得再这么拖下去张诗芮迟早要上吊。
张家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是一系列事件综合作用的结果。张显庸以嘉靖、隆庆期间的事情为鉴,学张彦頨和张永绪行“避世之策”。但新皇帝不走寻常道,不仅不吃他这一套,还想借他这只鸡,儆一儆天下的猴子。直接把他全家给圈禁了,想服软都不给机会。
而且张显庸自己作孽,选哪个地方停下不好,非得选南京。崔文升再起之后,发疯似的到处杀人。魏忠贤没事找事儿做,派人去南京调查崔元的同时,吩咐过去的人搂草打兔子,看看能不能弄出什么大案子。
这种广撒式的调查一般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但西厂的执行却意外地发现,道理上应该被南京锦衣卫守得严严实实的天妃宫,每天都有不少人进出往来。这和北京张府冷冷清清,张诗芮一天到晚战战兢兢、失眠脱发的状况简直大相径庭。
事情报到魏忠贤这里之后,魏忠贤立刻向南京加派了人手,并按规矩请求皇帝暂时赋予外派的西厂执行,以节制南京锦衣卫的权限,以便全面彻查此事。多番考量之后,朱常洛决定控制事态,引而不发,只是叫西厂的执行代替南京锦衣卫去天妃宫禁锢张显庸。
再然后,吕宪安和徐弘基就上疏弹劾张显庸了。
在此过程中,张诗芮都处在一个懵懂无知的状态。她所遭受的,也是类似于连坐的无妄之祸。
对朱常洛来说,张诗芮本人其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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