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触动,泫然叩头。
他在万历三十一年拜陈矩为干爹,但四年后陈矩就过世了。而两年前,也就是万历三十三年,一直包容他,给他找后路的父亲刘应祺,也在病痛的折磨中“寿终正寝”,享年四十六。那年,他才二十一岁,也还没有因为避讳“泰昌”的年号,将自己的大名从时泰改为若愚。
“记不住倒也无妨,咱师兄弟一起完蛋就是。”王安一把将刘若愚从地上拽起来,紧接着便笑骂道:“臭小子,不愧是边将的儿子,身体这么结实。还有一个规矩,我先跟你讲讲清楚。”
“请师兄训示。”刘若愚垂下头。
“那就是别唤我为师兄。”王安说道:“南书房没有师兄师弟,只有掌印秉笔。你之前做得很好,现在也要继续这么做。在南书房以外的地方,你唤我为师兄,我还可以应着你。但在主子爷面前,你唤我师兄,我不仅不会搭理你,还要呵斥你。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别哭鼻子。”
“是。”刘若愚又应道。
“好了。坐下说正事儿吧。”王安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刘若愚之前坐的凳子,说道:“南书房的位置不能乱坐,次序是主子爷定好了的。那两个位置是崔文升和魏忠贤的,就算是空着也不能坐。等会儿去司礼监,我叫人给搬一套新的桌椅过来。现在先将就着坐吧。”
“是。”刘若愚坐到凳子上,面对王安。
“日常的事务我就不多说了,接触两天你自己就知道是个什么流程了。我只问你,你准备怎么确定裁撤人员的数额。或者说,你要怎么确定某职某缺要留多少人?”王安抽出纸,拿出笔,准备记录。
刘若愚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好办。单以器物工造来举例。统计各宫每年折损的器物,然后总算出整个紫禁城的数字。并往上浮动一到两成,作为必要的冗留,以备不时之需。这个数字是之后一切安排的基本凭据,以此数为准,计算制造这些器物所需的工匠。”刘若愚正了正身子,又道:“食材、药材的采买,以及伺候主子们的奴婢的耗用,也都按这个法子算。”
刘若愚想得很通透。虽然皇上只说了省钱的事情,但有一点是内固在其中的。那就是,内廷不能因为这次裁撤而瘫痪,紫禁城的用度水平不能因为裁撤而稍减,皇子皇女、先帝爷的太妃太嫔、各宫的娘娘们不能因此而感到不愉,进而找皇上抱怨。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就一定会吃挂落。
“动用费开始,往工造采买算。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王安点头道:“你回去之后,写一个详细的条陈给我,等过一段时间,我再调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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