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都叫不开。他也就只能在忐忑与辗转中熬了一宿,死活睡不着。
孙承宗猜不到崔文升心中的曲折,可也没有追问崔文升到底犯了什么错。他像个宽容的师长那样,温和地说:“孟子曰,人恒过然后能改。犯错不要紧,东厂只要忠于皇上、尽心用事,以后不要再犯,皇上是一定会宽容您的。”
崔文升也是从内书堂出来的,这些道理他当然都是听过的,不过孙承宗的温言就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将他心头的焦躁给抚平了。“多谢孙师傅教诲。学生受教了。”
“不必客气。”孙承宗拱手辞别。“崔东厂,告辞了。文书拿了之后,我还要去大殿下那里打声招呼。”
“先生慢走。”崔文升向着孙承宗的背影深一作揖。
————————为了方便人员进出随时汇报,锦衣卫东司房大堂的门向来是敞开着的。
为了减少非议,骆养性不肯坐正案,而是让人在正案边儿上放了一张桌子,用来办理东司房的日常事务。可即使他已经放低了姿态,还是让东司房的很多老资格感到不满。比如东司房正千户刘承禧。
海镇涛还在东司房提督任上的时候,刘承禧就是协助海镇涛处理本房庶务的副手。在海镇涛被明升暗降调印南司,到骆养性空降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东司房的印务也一直是由他来代掌的。
刘承禧本以为海镇涛高升之后,自己是有机会上位的,他都开始筹措银子准备去找人疏通关系了。可没承想,骆养性这个没功没劳的二代竟然空降下来了。
对此,刘承禧是很不服的。要说骆养性是锦衣卫掌印官的二代,他刘承禧也是啊。只不过他爹刘守有的运气不好,万历十一年的时候让倒张的风波给刮倒了。可现在皇上给张先生平反,他老刘家未必没有再借东风扶摇直上的机会。
可是不服归不服,正事是万万不能耽搁的。毕竟骆思恭的屁股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没能力也没兴趣跟骆思恭掰手腕。忍着呗,骆养性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瓷实还是个问题呢。
“嗯?”刘承禧在最新的紧急提报上看到了一个近日被频繁提及的人名。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刘承禧猛地站起身,来到骆养性的面前。“骆提督。南城兵马指挥司提报,说他们在崇福寺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刘承禧故意不把话说全。
“尸体?”骆养性攥着手里的述职报告,不以为意反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北京哪天不死人?叫他们拖到义冢去埋了就是。”骆养性有些烦躁,一个人要干三个衙门的活儿,而且这三个活儿的压力一个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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