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那个笑吟吟的样子,他那张本就缺少活人气儿的脸,更黑了。
王承恩快步杀入这座已经被锦衣卫明着占领了的酒楼。他急着爬梯,两阶甚至三阶一跨,但苦于人矮腿短,心焦身疲,竟然连着打了两个趔趄,要不是忠诚的祁逢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王承恩肯定得摔个清醒或是晕厥。
“骆千户!”王承恩来到骆养性的面前,先是忍了一手,没有直呼其名,接着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骆你把我摁住,让我不要擅生事端,先回去请示。我回去请示了,然后司礼监来人给你打招呼。你又不听!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你究竟想干什么?”
“坐,喝茶。”骆养性摆手,指向对面的空位,悠然地说道:“这里的风景很好。不知道您口味的浓淡,所以就只放了盏。茶罐儿在那儿,喝多少自己添吧。”
“喝什么茶啊!”王承恩完全没有领情落座的意思。
“不想喝茶,那就吃糕点吧。这家的桃酥和桂饼都做得不错。”骆养性将摆在桌面中央的盘子推到茶盏的边上。“都是您的。”
“我不吃!”王承恩气鼓鼓地瞪着眼睛,满脸不怠的质问骆养性道:“骆千户,你莫不是在戏耍我!?”
如果是那几个老太监到他面前这么吹胡子瞪眼,骆养性直接就下软蛋跪了,但面对王承恩,他甚至还能微笑着说话。“回答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王承恩到底还是坐下了。
“这个事情皇上知道吗?”骆养性抛出一个没有具体指向的模糊问题。
“哪个事情?”
王承恩的反问一出,骆养性的心里顿时有底了。他一改昨天的犹疑与谄佞,摆出一副浩然正色,将骆思恭的话整洁精炼一番,说道:“您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百年前,世宗皇帝承天得命,入继大统。甫一即位,立刻就从五军都督府的俸禄册上裁汰冗员近十五万名,恩幸得官者皆被斥去,每年为国家节省米粮一百七十余万石。”为了给来人以合理的交代,骆养性显然是做了大功课的。
“当年,骆家辅佐世宗皇帝,清理国家积弊,挽救大明危局。如今,圣上在宫里大刀阔斧地裁冗清滥,又旨令我锦衣卫内肃荡垢,显然又是一代雄主。不可能对后府的冗滥和弊病视而不见。”
“前些日子,元宵政会事毕。朝野上下都在说户部财政吃紧,边疆粮饷逋欠。为了减少国用,圣上甚至以废陵为寝。圣主中兴国家的决心是显见的。锦衣卫不能撤案,要是这时候撤案,圣上就算有心,也只能另寻他由了!”
骆养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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