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继续苟活世间。”仿佛是为了提醒,李铭诚一上来就把太后和先帝挂在嘴边。
“朕也是时常回忆起老太后的慈容啊。”朱常洛摆出追思的样子,片刻后,眼角竟然泛起了些许泪光。他抽了抽鼻子,接着抬起袖子拭去眼角的清泪。
这些泪水当然不是因为追忆未曾谋面的李太后而来,而是强行回忆过往人生的点滴挤出来的。王安和李铭诚没有窥探心灵深处的本事,都以为皇帝因为老太后而动了感情。
两人对此景的反应截然不同。陪同参加了送葬的侍读太监感同身受,脸上也浮现出凄伤的神色。而李铭诚则没有类似的感情,他只是大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之后,朱常洛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接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问道:“武清侯今日进宫所求何事啊?”
李铭诚轻咳一声,变脸似的换上满脸真诚。“圣上励精图治,大明中兴有望。臣年老体弱,不堪倚任。臣恐拖累圣上,请乞老骸一副,回府安养余年。”
朱常洛微扬嘴角,哀伤与宽和便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武清侯切莫妄自菲薄。常言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朕记得昨天还是前天。都察院有个新晋的御史弹劾骆思恭老迈无用近于鸡肋,劝他自己上疏告老。”朱常洛在此停住,接着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李铭诚,问道:“武清侯知道朕的骆卫帅是怎么说的吗?”
李铭诚脸上挂着笑,但心脏却开始狂跳了起来。皇帝主动提及锦衣卫,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臣耳聋倒听,少闻外事。不是很清楚这个事情。”
“猜猜。”朱常洛微微仰头。
“臣愚钝,猜不着。”李铭诚起身拱手道:“望圣上恕罪。”
“骆卫帅疏辩,说他意欲和那个御史单挑,以证明自己廉颇为老。”朱常洛摆手示意李铭诚坐下。“武清侯,您和骆卫帅年岁相仿,他的斗志如此盛烈,您又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您在后府砥柱多年,国家、朝廷还需要您的支撑呢。”
“圣上谬赞了。”李铭诚再拜辞。“臣本朽木愚人,决事多有缺漏。蒙老太后和先帝信用,恬列后府多年,又怎敢妄言砥柱。还请圣上选任贤臣委任。”
“武清侯。你实在是太谦逊了。”朱常洛话锋一转,哑然笑道:“人各有异,既然您坚持引例辞归,朕也就不再慰留了。”
“谢圣上恩赐老臣归养。”李铭诚立刻撩袍下跪,叩首拜谢。他心想:看来那个逆子确实没有说错。
等李铭诚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完,并长伏在地上等待“免礼”。朱常洛才又说道:“引例辞归,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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