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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辽西人跑辽东来干什么?”游民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警惕。
“宁远不是指宁远城,而是指宁远伯。”李显小心地解释道。
万历七年五月,李成梁积功被封宁远伯。自此以后,铁岭卫上上下下稍微能跟李成梁攀上点儿亲戚关系的李姓人,就都自称宁远李氏旁支了。
“呵,原来是总兵李大人的族人。”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知道,游民对宁远伯李成梁没有什么好感。“那你住在哪儿?”
“铁岭。以前住在铁岭。”李显低下头,眼里闪烁着凄伤。“现在,没地方去。”
“那咱们住的还挺近,我是开原人。不过你是少爷,我是猎户,到底不一样。”游民怀疑稍皆解。他将人头挎包斜挎在肩膀上,又问:“最后一个问题。李少爷,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把脑袋剃成那个样子。”游民用沾着血的指尖有节奏地扣动着刀把,似乎在敲打着什么旋律。
一瞬间,李显颤抖的眼神里便缀上了悲伤。“前年,铁岭陷落,我考妣皆丧。兄长和我则都被奴贼掳掠到了贼巢,然后就被强行剃了发,只许留后面儿那一片。剃头之后,兄长和我就都被安排在了一个叫刘爱塔的贼官手下做事”
“刘老二啊.”刘爱塔原本也是开原人。
“什么?”李显没听清。
“你继续说。”游民摆手,不想解释太多。
“去年,奴贼要筑新巢,兄长和我就被送到新的地方服劳役。不久前,奴贼再次兴兵征伐大明,要用奴隶运送辎重,兄长和我又在此列,所以就跟着来了。”
说话的时候,李显的眉头拧得很紧。可那游民还是要硬揭他的伤疤。“你兄长呢?他该不是扔下你一个人跑了吧。”
“不可能!”李显立刻否定道:“兄长待我极好,被掳走之后也处处护着我。我们逃走之后被发现了,奴贼追了上来。兄长就说分头行动,他会来找我。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多半是死了。”游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你放屁!”李显激动地骂道。“阿兄.阿兄才不会!”
“.但愿吧。”沉默着盯了李显一会儿之后,游民指使李显道:“李少爷,去把他的衣服也脱下来,然后把刀剑兵器都收拾一下,箭也要收拾。这些东西都能换成钱,我现在去猞猁身上割两块儿肉下来。这里不能待了,咱们还得继续南下。”他弓腰捡起那把割开绳索的小刀,走向已然被剥了皮的猞猁。
“你要带我走?”李显望向那游民。
“不,我只是带了一头能驮东西的驴走。”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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