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恼的是联署的事情吗?”朱常洛对刘若愚打手势,示意他继续去给奏疏分堆。
“圣上。方首辅还是全大局、明事理的,应该不会为了乡党朋比之事而指使小臣构陷边臣大僚。”王安本来也准备跪下。但既然刘若愚站了起来,他也就站着说话了。“去年‘邹赵逆案’,首辅不也是一直居中调和吗?”
“老祖宗说的是。”魏朝也跟着附和道:“奴婢也还记得,首辅得幸陪侍的第二天,就让内阁草拟了挽留文总督的温旨。”
“什么叫得幸陪侍?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他那张老脸还没有你这张蠢脸好看呢。”朱常洛骂了一句之后,脸色稍微舒缓了些。“如果他没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那就是有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然那些小臣为什么还要弹劾,文球还要表辞。那辞表写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嘿嘿。”魏朝低下头,还真摸了摸自己的脸,
王安张开嘴,旋即便将没过脑子的话给咽了下去,改口说道:“科道言官嘛,是这样的。”
“朕说的是沈。”朱常洛直接沉声点名。“他和方从哲当中总有一个人不听招呼。”
王安不愿意主动点名批判阁臣,他怕这样会让皇上以为他要把手伸到外廷去。但既然皇上主动提起,他也就跟着建议道:“主子,要不干脆找个由头把沈调出北京。”
阁臣能调动言官,他们这些厂臣也能找到很快走狗,更别说刑科的都给事中傅櫆现在几乎就是皇帝陛的应声虫,皇帝只要派个人去说一声,弹劾的奏本立刻就能来。
“倒也不必这么急。沈还是有用的。”朱常洛合上密揭,将之递王安。“打回内阁,叫方从哲照那张条子的意思拟旨。”
“是。”王安双手接过,并道:“主子。以防着再耍招,奴婢还是过去看着他们拟吧。”
“也行。”朱常洛点点头。“这批给王安的本子,你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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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值房里,沈正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叶折和一方装着墨水的砚台。砚台上,靠着一支浸了墨水的毛笔,毛笔旁边还有一盏已经凉了但还没动过的茶。
沈看完题本上的内容,提笔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意见,待墨水干燥,便用糨糊将之黏附上去。
处理完这本奏疏,沈端起茶准备饮上一口,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将盏中的凉茶给倒了,并给冲了一杯新茶。
回到座位,沈将茶盏放回到原位,准备再看两本奏疏以等待水温下降恰当的程度再饮。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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