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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拿着那本《战守大略疏》和《战守改略疏》,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地把全辽的地图看了一遍,期间不时翻阅互为对照。
朱常洛又看了几眼,转身走向御案,放下《战守大略疏》拿起《敬陈逐奴疏》。“取下来,挂辽北的。”
“是。”刘若愚立刻指挥小黄门换地图。
王安见此,也索性离开座位,用木盘将那一摞奏疏、战报全部装起来跟着皇帝。
“还是你贴心啊。”朱常洛心情好,就夸了他一句。
“奴婢就靠着这份儿仔细才敢伺候主子呢。”听了夸奖,王安的脸上立刻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辽北地图和全辽地图的面积相当,但区域更小,细节也就更多了。但朱常洛还是很不满意。就算是细节更多的辽北地图,其上的山河丘陵也只有一些平面的示意,城池也都四四方方的,看不出什么区别。整张地图连条等高线都没有。看来看去,也就大致知道哪里有座山,哪里有条河。至于山有多高,河有多宽,翻山越河要多少时间,则一概不晓得。
在朱常洛看来熊廷弼的“得意之作”就是残次品,但现在,他也只能靠这东西弄清熊廷弼的逐奴策。
如果说《改略疏》是对《大略疏》的改良,那《逐奴疏》就是对《改略疏》的细化。其重点在于“扰”。
熊廷弼在“两略疏”中称,“时各挑其尤精悍者为游、徼,以捕捉其哨夷,扑杀其零贼,使贼不敢轻出边。”
而《逐奴疏》则言两路进兵,一路为总兵官陈策麾下的西南土兵,另一路则为毛文龙率领的游兵。
西南土兵将在辽镇长城以内,又分成两路活动。一路东散于威宁、一堵墙、鸦鹘、清河、散羊峪、马根单、东州、温德痕、抚顺等处,另一路则北散于蒲河、懿路、会安、三岔儿、白家冲、抚安、柴河、铁岭、开原等处。此两路并举,更番迭扰,断贼生路。贼疲于奔命,则必不敢恣意进出我域。
但西南土兵一路要北散于开原、铁岭周边,势必会与察哈尔以及内喀尔喀等蒙古诸部接触。
对于以夷攻夷,也就是联合蒙古对抗奴酋一事,熊廷弼直到现在也持相对消极的保留态度。他在《逐奴疏》中阐明了自己对蒙古人的看法:
首先是察哈尔部。察哈尔部的几个大部落都是残元余孽的后裔,双方百年积怨,不可尽信。而且察哈尔部虽有数万控弦之兵,但各自为政,只在名义上将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林丹汗视作共主。
熊廷弼认为林丹汗本人也没有什么远略,就想靠着跟大明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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