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枕,而邵思慎的左手就放在这个小枕上。在她的身旁,由司礼监提督太监曹化淳亲自接待任命的六品女官,尚食局司药司司药刘姃,正轻轻地按着这只左手的尺部,感受着其下焦的脉象。
见此情景,朱常洛便没有立刻走近打扰,而是默默地坐在了明间的桌子旁。他的到来稍稍地扰动了邵思慎的情绪,但这并未影响刘姃诊脉。
小半刻钟后,诊脉结束了。不等邵思慎起身,朱常洛便走了上去。“行礼就不必了。”
“是。”朱常洛敏锐地注意到,和此前相比,邵思慎的微笑中竟多了几分愁容。
“脉象如何,能安产否?”尽管朱常洛还没见过刘姃,但看她身上的女官服和这号脉的动作,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刘姃也不必细看朱常洛衣服上的团龙,只靠他脸上的胡须,就知眼前的男人是大明朝的皇帝。
“回回皇爷的话.”她回话的时候已然没了号脉时的冷静。
“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紧张。”朱常洛把住邵思慎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皇皇爷,邵嫔有有胎动不安之象。”
“什么叫胎动不安?”朱常洛转头正视刘姃。
和皇帝对上眼的那一刻,刘姃更紧张了。如果这会儿她给自己把脉,那么她的脉象一定是紊乱的。
她受不住皇帝带着质询的注视,赶忙低下头。“感胎动下坠,腰酸腹痛或坠胀不适,继而或有少量出血者为胎动不安。”
“这为什么!”皇帝的声音只稍微大了些,殿内的人便都噤若寒蝉了。
“回回皇爷的话。”周围恐怖的静谧,让刘姃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正在向自己袭来。“胎动不安的病机是冲任损伤,胎元不固。病症有虚有实,虚者多因肾气虚弱,实者多因血热血瘀。邵嫔,应是虚实夹杂,可能会小产。”
“怎么治!”朱常洛的眉头皱紧了。“你给我开个方子,我这就让人抓药。”
“回皇.我只读过医书,还还没有开过治疗胎动不安的方子。人各有异,照猫画虎是不行的。我不敢擅定剂量。”刘姃不停地摇着脑袋。“我不行的。”
昨天她从司礼监出去之后,基本被胡尚食领着忙搜身、验身、量身、入住的杂事。完了之后,胡尚食还拉着她说了不少宫里的规矩。直到今天中午午休之后,她才穿上并不合身的旧官服,开始第一次诊脉。当时,她就觉得邵嫔的脉象不对,明显是肾虚。但这并不足以支撑她下“胎动不安”的结论。问邵嫔本人,但她又讳疾忌医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再三问了和邵嫔同殿共寝的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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