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和熊廷弼此前没有什么交情,在启程前往辽东之前,他就一直担心熊廷弼会因为那起西洋人在沈阳鼓噪煽乱的案子而对徐光启心生嫌隙,进而波及自己。“呵呵,别叫得这么生分嘛。”熊廷弼突然笑了,他并不立刻回答袁可立的反问,而是堆出满脸笑意,亲切地说道:“既然你我并非上下从属,而是犄角相应的同袍,那还是请礼卿你,直称我的表字,唤我熊飞白便是。”
虽然熊廷弼性格火烈,但绝非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更不会像某些锦衣卫无端猜测的那样,会因为自己曾经受到攻讦,便制造事件蓄意报复。别说与徐光启推荐过来的袁可立,就算是徐光启本人站在这里,他也还是愿意先示好。
要是对方实在无法沟通,再指着鼻子骂娘不迟。
“礼卿,也请你直称我的表字,唤我大来便是。”袁应泰也拱手回应。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熊廷弼和袁应泰如此态度,袁可立心下稍宽。他摆正姿态,拱手行礼道:“飞白兄,大来兄。”
“礼卿兄。”熊廷弼、袁应泰拱手还礼。
陆文昭站在旁边,见此友睦局面,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但他也确实不便贸然插话,在这三位的面前,他的身份其实也就只是约等于那块儿腰牌。不过提供一个身份证明罢了。
“对你的身份,我没有疑问了,还请把礼卿兄把敕书请回去收好吧。”熊廷弼摆手示意。
这道敕书上虽然提到了熊廷弼,但敕书毕竟不是专门给他的,所以熊廷弼也就不必跪领。在记下上面的内容之后,他便回到自己的位置旁站着了。
袁应泰默默地看了袁应泰一眼,见他也微笑点头,才移开镇纸将敕书卷起来收好。
“有劳陆上差。”袁可立又将敕书递到了陆文昭的手上。
“职责所在,袁监护不必多礼。”陆文昭捧接过敕书,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回到细木筒里。
“二位请坐。”待陆文昭将封袋揣进怀中,熊廷弼才重新落座望向袁可立,接上之前的话题。“礼卿。我之所以很快联想到徐大宗伯,一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他推荐的,二则是因为我看过徐大宗伯的那道疏揭。那道疏揭的题目和其他内容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知道里面有一条是‘遣使监护朝鲜以联外势’。”
“熊经,”袁可立下意识地还要喊官职,“飞白兄说的是《辽左阽危已甚疏》?”
“对,对,对。就是这个,”熊廷弼轻轻一笑,“我看过这道疏揭的抄文,而且在那之后不久,朝鲜人就给我发了一道关于此事的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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