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刘振东医生给的糖水鸡蛋加了热,给王治山吃。可王治山吃不进去了,嘴都快张不开了。丢了可惜,就自己吃了。她有个大胆想法,自己的儿子两岁半还在吃奶,自己也还有奶水,或许奶水会更营养。黑了下去,公社一直没通电,医院里的病房有个油灯。她划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油灯,油灯亮起的红黄色的灯光,照着整个病房,王治山的脸仿佛没有白难看。她爬进王治山的被窝,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将要冰冷的身体。她没有文化,她只是想着,人只要不冰冷掉,就可能活下去。她掏出娃吃的乳房,将乳头放在王治山嘴里,轻轻挤,乳白色的汁水环绕在嘴唇缝里。兰兰有时将王治山僵硬的嘴掰开,将奶水挤出来。她这样反复重复着,嘴里念叨着:“治山啊,我嫁你,是没有要你家的彩礼的。你现在不能死了,我要你慢慢还我嫁妆。还有你得陪我把五个孩子养大,你不能太自私,一个人就走了,这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现在丢下我,你当初就不要娶我。我希望你我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慢慢变老,一起老了,一起永远睡着了,不再醒来。现在王治山,你一定要醒来,我需要你,孩子需要你。你听见没有?”
兰兰的乳汁是甜的,泪水也会跌落在王治山嘴里,是咸咸的。就如同输液用的葡萄糖氯化钠针水,在无声无息地滋润着王治山的心灵。
兰兰一夜未合眼,她怕一不心,自己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男人,她真的担心那“黑白无常”来把他带走,她真诚地用心守候,不让死神靠近他。
亮时分,兰兰看见王治山眼角滑落一颗泪珠,那一刻,兰兰一阵狂喜,她意识到,她的男人应该活回来了,死人是不会有泪水流淌的。
兰兰又将剩下的乳液挤在碗里,用勺子一点一点喂他,他虽然十分虚弱,但至少是脑子醒了,有意识了。
查房的刘振东医生看到后,都好奇地问兰兰:“他什么时候有反应的,真是奇了,再输些能量,估计这下活回来了。昨晚他吃糖水鸡蛋没?”
兰兰:“没有,是我吃了。”
“那治山吃?”
“吃我的奶水。”
刘振东医生:“哦,明白了。那我宰只鸡给你吃,这样奶水更丰富。”
兰兰:“这怎么好意思?这年头,大家都穷,真是为难刘医生了,这个情怎么还?”
刘医生:“只要王治山醒来,一只鸡算什么?”
下午刘医生端来一锅鸡,里边盛满汤。肉香四处飘过来飘过去,诱惑得兰兰都忍不住偷偷吞了一嘴巴子口水。接过鸡汤的兰兰,眼泪哗啦啦地,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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